这女鬼到底怎么想的?玩我呢?要不是她在念哥的体内,我非劈了她不可。
不行,我得想点办法,既然武的不行,那就来文的。
我伸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然后露出自认为还算可爱的样子,小声小气的道:“阿姨我……”
“滚犊子,叫谁阿姨呢?老娘我今年刚年方二八!”
年方二八?好吧,我又一次败给这个不要脸的女鬼手里了。
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我再次陪着笑脸儿道:“小姐姐,你一个人住在井里,一定特别寂寞吧?要不我陪你聊聊天儿吧?你看怎么样?”
念哥听此,翘着兰花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抱着双臂道:“行吧,看你还算乖。老娘就陪你聊一会儿。说,你想聊什么?”
聊什么?是啊?我跟一个百年女鬼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呢?
我得好好想想,叮,有了。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微笑着道:“小姐姐,你长得这么美,一定有很多男生追吧?”
念哥听此,抿着嘴轻哼一声道:“那是自然,老娘我生前那可是屯儿一枝花,谁见了都想娶回家!”
我强忍着胃部的不适,继续微笑着问道:“那你最后嫁给谁了?又怎么会命丧于这口古井之中呢?这不是红颜薄命,命薄如花吗?”
念哥一听此言,顿时低下头来,接着伸手捂着嘴啜泣起来。想必是说到了她的心里了,所以才会让她潸然泪下。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不是那么的讨厌她了,也许她只是一个可怜的苦命鬼。
念哥哭了一会儿,这才稍稍安静下来。
“小家伙,你愿意听我讲讲我的过去吗?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我记得那是民国十二年,当时镇上举行了一次百花盛宴。我因为相貌出众,所以成了屯子里公认的屯儿花。每个屯儿都必须选出一个人去参加百花盛宴,于是推脱不下,我只得赶往镇上参加。没成想,就是因为这一次参选花魁,让我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呜呜……”
说到这里,念哥又开始哭泣了,一个大男人这么用袖管拭泪,我总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念哥哭泣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那一次百花盛宴,我力压群芳,一举夺得花魁桂冠。没想到竟被镇上的一个员外相中,那员外年近古稀,而且有肺痨之症,最让人厌恶的是,他还长着一脸的脓包。我一个二八年华娇滴滴的女子,怎能嫁给他做十八房姨太?
我百般拒绝,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得无力应承下来。可就在我穿上嫁衣,临近出阁之日,那老员外竟然一命呜呼。我连花轿都来不及上,就成了寡妇。那婆家人更是不肯认我,让我只得继续在屯儿中度日。后来时局动乱,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闯进了我的生活。我们两人花前月下,对影成双,很快就坠入了爱河之中。
那时候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嫁给他,与他男耕女织,生一群娃娃。叹只叹生逢乱世,命不由己。就在我第二次穿上嫁衣,打算登上花轿过门之际。我的那个他竟然被官府带走,说他是造反的革命党。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有人说我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有人说我命中克夫,一生孤独。我实在承受不住这些,于是穿上嫁衣,跳进这古井之中。我只是在追寻自己的爱情,难道这真的有错吗?难道这就该被人指指点点吗?小兄弟,你说我该不该恨,该不该怨?”
的确,这女鬼的故事真的让我十分同情。可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难道她就真的没有做过错事吗?
仅凭她心中的怨气,她就能成为鬼将?我看事情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可是这其中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