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孟铮又是哭又是叫,早就没有刚才那种气度。
白师父笑道:“你还别说,这老小子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有几分主事人的样子。”
吱呀一声,迎客厅的大门被撞开,寒风与白雪卷了进来。孟家人一下子进来了十几人,他们虽然分成两派,但看到假孟铮的出现,双方都有些慌神,而这些人中,以孟晋林的辈分最长,众人把目光投向了孟晋林。
有几个血气方刚年轻人摩拳擦掌,恨不得上前将假孟铮一顿胖揍。
孟晋林喊道:“你们暂时不要乱动,事情还没有问清楚,稍安勿躁。”
孟晋林再三劝解,众人才安分下来,有几人上前,取出一种特质黑色短笛,放在嘴巴吹动,将那大厅之中逗留的红色食脑虫引了出去。
这一批食脑虫显然很是不甘心,好在由孟家自己人出面,并没有引起新的伤亡,还有几人上前将地板敲下去,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我双眼盯着假孟铮,确定他身上什么毒虫都没有,问道:“你来这里有多少年份了?”
假孟铮道:“大概有七八年的时间,我本以为会有好日子过。没想到来之后,先是被一种虫子噬咬,而后还要装成一个瘸子。那个满脸疙瘩的怪物,还把我的腿折断,只……能坐在轮椅上面。还用牛奶来泡手……”
黑师父道:“你这好吃懒做等死的浪荡儿,你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这是咎由自取。”
假孟铮虽然相貌与孟铮相似,但为了求细节相像,麻衣老人用一种虫子改造了假孟铮。
这样从细节上看,不管是身材还有面相微弱特征,都与真的主事人一模一样。为了达到手臂的光滑感,甚至用牛奶来泡手。
孟晋林听了这一番话,天色气得乌青,一双拳头也攥得很紧,他虽是穷经皓首的书生,也有一腔热血。
我问道:“可不管如何,你总要说话吧!一个人的外貌可以通过虫子来改变,但声音肯定很难改变。你就不怕孟家人发现吗?”
白师父道:“你可别忘了。这戏子扮演的是孟家最高的主事人一味,只要坐在那里,板着脸不说话,那孟家人自然会吓得要命。”
我不由地摇头:“是啊,从我进来开始,不管我说什么话,假孟铮的确一句话都没有人。”
不止是今晚,这几年来,假孟铮在公共场合极少说话,私下里也是板着脸。主事人一位在孟家的权威很高。孟家众人只以为主事人不喜欢说话,哪里想到,自己天天跪拜的主事人竟然是个不入流的戏子假扮的。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都有些茫然。
如果假孟铮来到了孟家有七年时间。那么这几年里,孟家发号施令的人到底是谁,是那个麻衣老人吗?
假孟铮能够堂而皇之地在孟家生活这么久,那么就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吗?
假孟铮瘫坐在地上,哭泣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只是赚钱。没想到……连我最宝贵的自由都没有了。我被困在这里……就是等死的鸟儿……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是戏子,但不能生活在戏中,我要过自己的生活。”
孟晋林越听越气,老当益壮,冲了上来,一把将假孟铮提了起来,挥手几巴掌,问道:“告诉我,真的主事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