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坤踏着“蹬蹬蹬”的声音离开了,灯光被人关了起来。四周顿时又变成了一片黑暗,我不能动弹,绳子将我绑得死死的。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下,我根本没有办法分辨这里究竟在什么地方,甚至一个大概的方位都不能。
因为我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也就不能确定他们将自己带到了多远的地方。他们并没有将我的嘴封住,这就说明这个地方一定是隔音极好,或者根本不会有人路过的地方,想要在这种情况下逃脱,基本上是没有希望的事情,不啻于大海捞针。
我和玛丽最后的屏障,那就是月儿,因为月儿是知道这整件案子的来龙去脉的人。可赵明坤既然说月儿活不下去了,那月儿自然就是活不下去了。赵明坤背后的这个组织实力的强大,实在是让人忍不住的要背后发寒。
除了玛丽知道真的有人在陷害我们,除了特案组的成员娟娟德子可能会相信我和玛丽的话,谁又能无条件的相信我们呢?月儿此刻死无对证,玛丽或许也会被冠上从犯的帽子。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的心急如焚。
对方将我们吃的死死的,从我们来到了璟城的这一刻。对方就已经设下了一个个的圈套等着我们自己跳下去,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充满了挫败感。这让我突然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天,我失手打死那个唯一的知情人。
黑暗让人安静,能让人思考也会让人崩溃。赵明坤背后的组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组织,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这个组织找到我,又是为了什么?赵明坤在之前曾经提到过他们组织已经盯上我很长时间了。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所发生的案子背后所解不开的那些谜团。在高队长杀人肢解缝尸案中,本来还应该有的一具尸体,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在白里村蛊毒诅咒暗中,那份催眠的至高研究文件,被人在路上抢走了。在德子母亲被绑架案中,德子也曾经说过那些来绑架自己母亲的并不是凶手,而是一伙很是特殊的人。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在自己的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让人感到很是不舒服。可是后来,这种感觉却是又消失了。如果之前盯着我的组织就是这个赵明坤背后的组织的话,那么应该在那个时候,那个组织对我的观察就已经结束了,从而决定了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将我拉拢进他们的组织里去。
我尽量的深呼吸,让自己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一旦我拒绝了这个要求,赵明坤和背后的这个组织一定会第一时间撤离璟城。而那个时候,不光是我的清白不会被洗刷,刘芳晴会被冠上一个凶手的罪名,月儿死的就太无辜了!
而到时候,我什么时候还能遇到这个组织,或者还能否遇到这个组织,就是不一定的事情了。这或许是我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大的危机,但危机这个词,一半是危险,另一半就是机会。如果我能暗中卧底在这个组织中,或许可以达到一石三鸟的效果。
其一,我或许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连同洗刷别人的冤屈。其二,我或许能找到石队长和王刚失踪的线索,从而找到这么两个人。最后一点,这个组织必须要灭掉,如果放任其不管,到时候一定会引出更大的乱子来。
既然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如假意加入这个组织,寻找一条最合适的道路。可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就意味着我很可能要昧着良心做一些事情了。这就意味着如果我没有找到出路的话,我这辈子就会一直顶着一个通缉犯的罪名,或许再也见不到特案组的成员,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可如果我拒绝了这个要求,或许我能够慢慢的找到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就算这个组织多么的强大,可只要是人作案,就会留下蛛丝马迹。这样我就不用迫于该组织的淫威,或许日后要做出违背自己的遗愿来的事情了。
这两个选择就好像是两个黑洞一样,不停的将我吸入,似乎要将我从中间拆成了两半。四周寂静无声,安静到让人有些害怕。那种孤寂之感传来,竟然说不出的沧桑。我的思绪似乎飘回了和石队长他们办案的那几年。
那几年里,我实在学到了很多东西。石队长像是我的师父,又好像是我的哥哥一样。那时间我刚当刑警,第一次大面积的看到了社会上的很多黑暗,见惯了见利忘义,变态至极的杀人案件。如果没有石队长的开导,或许我是坚持不下来的。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变得愤世嫉俗,三观极其的扭曲。每到这个时候,石队长都会拉我一把。后来我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刑警,直到现在能担的上一个特案组组长的重担,这其中石队长教会了我很多。
我把自己想象成为石队长,如果我是石队长,会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呢?
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出命案的时候,石队长曾经和我说过:“世态炎凉,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我们的责任,就是要捉住凶手,给死者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