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黑色教团负责人逃出来了?世界要毁灭了?!”
宗祁下意识的想要掩盖他不自觉跳的飞快的心脏, 以至于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他的语调飞快, 虽然自己至今还没搞清楚为什么要这样以及那种心悸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就是这么噼里啪啦一大顿话甩了出来。
等这么做完,他迎着那双湛蓝色如同爱琴海面的,看上去没有丝毫阴霾的蓝眸, 只觉得自己滑稽的就像一只呆头鹅。
宗祁:……
等等他为啥子要这么激动哦,人家威斯敏斯特公爵最为纨绔子弟中的战斗机,突发奇想想要来上海玩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对不起。克里斯。请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拉斐尔没有回答这些问题,虽然威斯敏斯特公爵好像从宗祁刚才的态度中嗅到了一些自己判断错误的迹象,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诚恳的道歉十分必要, 不能在这种阴沟里翻船。
这下宗祁又懵逼了,“生气?生什么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抱歉,关于那个神秘仪式的事情……是我思虑不周。”
“你在想什么啊,那个事情不是早就说还会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宗祁愣了一下,终于想清楚前因后果,莫名有些想笑,“说起来应该是我要道歉才是。”
他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心虚,“因为这次回国太过匆忙,前天发生的事情又太多,我一下子给忙忘了,也就忘了和你提。”
“可是我instagram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你都没有回我。”
金发公爵立马顺着竿子往上爬,脸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沮丧来,连带着那双眼眸也变得忧郁,像是一位饱怀悲伤的吟游诗人,注视着宗祁的时候,让后者头皮都发麻。
但是当他听清楚拉斐尔说的啥之后,顿时陷入一阵无语中。
宗祁:……
这人是不是傻。
“因为中国登录不上instagram。”
黑发青年凉凉的开口,眼神慈祥,宛如在看一个可爱的制杖。
拉斐尔:……
“可是,我以为你生气了。”
金发公爵的语气更加低落了两分,一头灿烂的金发都好像褪了色,无精打采的耷拉在头上,微妙的让宗祁联想到一只巨大的金毛犬。
“我没有生气。”
诶,等等。
宗祁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盯着依然垂落在自己脸颊前的这一簇香槟玫瑰,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嘣嘣咚咚。
该不会是……
不会吧,拉斐尔怎么可能以为他生气了,然后就直接飞到中国来了吧……?
想来应该不可能的,应该是威斯敏斯特公爵在中国有什么事务吧,碰巧碰巧,不必惊慌。
而且就算是因为他,也是可以理解吧,毕竟宗祁暗地里观察过拉斐尔的交际圈,这位估摸着也是和他差不多,只不过看上去长袖善舞,但是该自闭的时候还是得自闭。如果是拉斐尔生气了,宗祁觉得自己也会改变行程,飞回到伦敦去。
“虽然是误会,但克里斯以前可是说过,如果我来中国,可是要尽地主之谊的。”
宗祁还真说过,那时候他和拉斐尔两个人困在圣灵之馆的森林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碰巧就聊到了中国,然后宗祁还拍着胸脯保证,要是好兄弟有朝一日来了中国,自己肯定好好包办款待。
“那是自然。”
宗祁一口应了下来,好兄弟来中国嘛,自己肯定得好好招待招待,首先就得带到家里去,总不能继续蹲在迪士尼门口看唐老鸭。
本来宗祁还挺丧的,被忽然出现的拉斐尔这么一搅和,忽然就变得哭笑不得,满心的烦闷都不知不觉挥之远去。
与此同时,泛上来的,是那种温暖而又陌生的感觉,将他的心口填的满满当当。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
他正准备起身,招呼拉斐尔一起走,却没料到金发公爵强硬的把一大束玫瑰花放到他胸前,丝毫不介意这里是宗祁踩过的花坛边缘,学着宗祁的模样,和他一起排排蹲在上面。
不是,排排蹲这个动作对于宗祁这个身高就正好了。要是如今身着严谨正装的,一身都是剪裁良好英式西装的威斯敏斯特公爵,这个动作就十分诡异了。
宗祁感受着附近越来越多的视线和围观者,忽然扯住了拉斐尔的手。
“我觉得,作为东道主,我可以先从晚餐开始。”
上海非要说什么特别有名的餐厅,大概就是中国大陆唯一入选了世界五十佳的ultraviolet。由名厨名厨paul pairet主理的ultraviolet一直都很有名,每日之接待十名顾客,但是吃ultraviolet实在是很麻烦,它的菜式是十分新奇的感官沉浸式用餐,除了菜品本身外,还注重一个环境的渲染艺术。这样一溜下来,吃倒是显得变成其次,玩才占了大头。
就算宗祁现在强打精神,他也没心情去享用这么一道繁杂的晚餐,所以他干脆在同样蝉联多年米其林三星桂冠的maisonmeloise莱美露滋订了位。
他订的是明天的。
“哇哦,酷!”
“要上来试试吗?”
看到拉斐尔开着兰博基尼centenario,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他身边后,宗祁顿时就将自己之前想要各开各车的想法抛之脑后。兰博基尼的车主也十分上道的打开车门,自觉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笑着看向他。
这么帅的车,不上去摸两把,真是亏了亏了。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