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灯光的方向大声喊道:“小露,小露!”
“江大哥?你在哪儿?”听到我的声音,对方显然又惊又喜,不断用手电朝我的方向照过来。
此时因为大量的水让周围温度骤降,所以之前那些水蒸气也都散去了。强光手电也照到了我这边。
“江大哥你怎么跑到对面去了啊。”小露惊慌的喊道。
“小露你听我说,这下面有很多水涌上来了。”
“水?什么水啊?”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总之这水位上升的速度很快,而且这水极冷无比,你赶紧从洞里爬出去,找那个盗洞的岔路,应该能出去,不然一会儿水淹进来就危险了。”
“那……那你怎么办?”
我看看黑咕隆咚的头顶,又看看寒气逼人的脚下,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一咬牙说道:“你别管我了,我一直往上爬,兴许能找到别的出路。”
这姑娘平日里虽然好胜要强,但实际上却是个外刚内柔的类型,之前遇到困境的时候也是担惊受怕不已,这次居然直接哭了。我感觉到脚下的寒气越来越逼近,知道再不走待会儿水一灌进洞里她就危险了,就张口大骂道:“哭什么哭,当初你要没这个觉悟就他妈-的别进山啊,赶紧给老子滚。”
我这一骂,倒是真的起了作用,也看不到她的反应,但只见手电筒光晃动了几下,接着就消失在了洞里。我看着光线的黯淡,却长出了一口气,伤自尊总比她丧看了命要好。
只是她这一走,周围就彻底暗了下来,连一点光源都没了。丁字镐还挂在腰间,但是火把刚才淌水的时候不慎熄灭了,我也没时间去拿打火机,又看不见下面的水涨到什么程度了,眼下能做的就只是拼命往上爬,也不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
我往上爬了很久,却怎么都爬不到头,仿佛这根铁链无穷无尽一般。但是我刚这么想着,头顶突然就咚的一下撞到了什么十分坚硬的东西,疼得我直咧嘴。
我抬头一摸,触手冰凉坚硬,是金属。难道这个洞的顶部和底部一样,都是金属的?
我掏出打火机点燃之后一看,果然头顶上的是和地面差不多铁板,一眼望不到头。但我发现头顶上的金属上还刻了一些东西,我用打火机照来照去看了半天,总算看清了刻的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一种星象图,但是我只能照亮头顶这一块位置,无法看到更多。
而且我还发现,在这条铁链与金属天顶连接处的一侧,有一条不太明显的缝隙,但这个缝隙绝非是自然形成的,因为缝隙的线条流畅而光滑,还带着一些弧度。
用手扣了扣,那缝隙纹丝不动,但是我的手指靠近那缝隙的时候,皮肤明显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流。
我瞬间精神一震,有气流就说明这条缝是活的,说不定有机会找到出口。
我反手抽出丁字镐冲着金属天顶咣咣砸了两下,直砸得火星四溅,却纹丝不动。
低头一看,这水居然已经快到我脚边了,这才多少时间,简直就是如骨附蛆啊。
眼下我已经彻底没有退路了,甚至十分后悔当时应该等水上来后直接游到对面的洞口再爬出去,起码还有个一线生机,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事已至此,自怨自艾也没用,这水已经漫过我的脚脖子了,估计最多十分钟就能把我淹没。急中生智,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就是一直贴身藏着的司天针,这东西不是能切铁如泥么,我把这天顶挖个洞就能逃出去了。
我立马掏出司天针来,试着往那天顶上划去,虽说没有像切豆腐那么夸张,但确实一下子就划出了一条浅浅的凹槽,而刚才用丁字镐砸得火光四溅也纹丝不动。看到了希望,我手上用劲再朝刚才的凹槽划了过去,这次划得更深了,于是就更卖力了。
虽然这样确实有效,但司天针不是刀剑毕竟太小,所以我切起来十分费力,就跟用杀鸡刀宰牛一样。而下面的水却一点都不墨迹,不断地向着极限逼近。我只能加快手里的动作,只是也不知道这天顶到底多厚,司天针都戳进去半截了也不见底。
就在水面涨到我脖子那儿的时候,突然手里感觉一空,噗的一下司天针就划破了金属,好家伙,这金属大概有一个半拳头这么厚。
总算切开一道口子了,顿时一股气流就从那边冲了过来,我瞬时间好像是闻到了希望一般。我把这边的口子切大,然后抓紧时间去切另一边。眼下时间不够,可能不够切开一个能让我爬出去的口子,但起码要切出一个能让我头探出去喘气的口子,这样还能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