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宁城除了看到沈老突破第四境界,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一个认识外,最大的收获就要属最后的那块残片了。
当初得到第一块残片的时候纯属巧合,之后似乎在某种冥冥的牵引下,让我将这些残片一点点的收集起来,最终组成了眼前的罗盘。
原本我拥有的五块残片,现在加上最后一块,总算是补全了。
不过当我把六块残片拼凑到一起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跟我预料的有些差距,原本在我看来,当这罗盘集全的时候怎么都要有点反应才对,为此我还暗暗戒备,可就算再没动静也不至于如此的风平浪静吧?就好像几块破铜烂铁堆在一起,形成一个盘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应该是这样啊。”我看着罗盘微微皱起眉头,这罗盘的真正威力我可是见识过,当初在对战山魈的时候,哪怕只有五块,都能发挥出那般强大的力量,将山魈直接摧毁,可现在完整了,反而没任何反应。
不由的,我开始回忆上次使用罗盘时的情况,当时因为少了一块,罗盘无法完整,所以我以阵法将罗盘短暂融合在一起,所以才发挥出那般威力,难不成现在还要用那种方法?
只是当初五块残片就已经让我拼尽全力,这加上最后一块绝对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要知道这罗盘在我心目中可是能够跟洞天图比拟的东西,先不说全盛时期的威力,就算现在残破,威力万不存一,也不是我现在能够驾驭的。
因此,看着眼前六块残片我才有些犹豫,心中有种想要试一把的冲动,但又怕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
当初组合罗盘,那巨大的虚影横亘天际,即便是晚上,方圆数里的人也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这还是那天晚上有暴风雨,看到的人比较少,如果再来这么一出,难保不会弄出什么乱子。
这可是在自家地盘上,反而不能肆无忌惮。
所以,在犹豫了一阵后,我终于还是将心底那股疯狂的念头压制下去,然后将其收入洞天图,然后取出那杆阵旗,虽然不能研究罗盘,但这阵旗却可以好好研究下,这可是沈老送的,以他的眼界跟身份,送给衣钵传人的东西肯定不会简单。
取出阵旗,同样没有任何反应,半个巴掌大小的旗面黝黑黯淡,看不出丝毫出奇之处,但旗面却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非常坚韧,估计就算我想要破坏也要费点力气。
想到这是一件法器,我直接将其置于双手之间,然后一股股法力涌出,灌入阵旗之中,开始进行最初步的温养,想要驾驭一件法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如果是刚刚打造出来的法器倒还好一些,因为没人用过,所以比较容易接受第一个主人,但如果法器被使用过,里面必然会残留着上一代主人留下的法力,或者是意念,如果想要用,首先就是将里面的法力跟意念驱除,然后灌入你的法力进行温养,等法器完全适应了你的法力后,便可以在里面留下意念了,也可以称之为印记,有了这个印记,你才能将法器的威力发挥到最大,这也是法器跟普通刀兵最大的区别。
如果这件阵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我肯定不会这么冒失,但既然是沈老送我的,那肯定不会害我,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所以我直接往里灌注法力。
果然,当我法力灌入其中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地方,甚至里面给我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显然是沈老在将其交给我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留下的印记法力抽取出来,给我一个近乎原版的阵旗。
五分钟,十分钟,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我的额头上也不禁冒出细密的汗水,这阵旗就好像一头潜伏的饕餮,无论我往里输入多少法力,都好像没底,感觉就是无穷无尽。
“就这么放弃吗?”随着我体内的法力越来越少,我不禁有些犹豫起来,自从上次受伤之后,我便从未全力出手过,法力更是至少留下一半,以压制伤势,可现在,法力的消耗已经超过这条界限了。
如果就此放弃,可能功亏一篑,甚至会损伤法器,但如果这么继续下去,却有可能让我无法压制体内的伤势,最终反噬,伤上加伤,别说跟鬼师的约定了,恐怕跟宋浩的约定都无法完成。
可就这么放弃我也有些不甘心,无论是沈老的厚爱,还是这杆阵旗的珍贵,都不容许。
说来虽慢,但这一切只是在我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甚至在刚刚念头闪过之后,我的身体就已经替我做出了决断,那就是继续下去,不能就这么放弃,如此也不是我的风格。
法力继续涌入阵旗,我体内的法力越来越少,但阵旗却仍旧没有丝毫动静,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情况在开始恶化,原本被压制的伤势在复发,再这么下去,或许就真的无法挽救了。
就在我心中焦急的时候,洞天图突然从我眉心飞出,然后化成一袭长袍落在我的身上,随之,一股精纯的法力便涌入我的体内,这股法力的精纯超乎想象,甚至只在我体内一个周天,便已经初步转化成我的法力,虽然离完全属于我还有一段距离,但作为往阵旗中输入却已经合格。
感受到洞天图中涌出的法力,我心中一暖,不用想我都能知道做这一切的是谁,因此我收敛杂念,将心神完全沉浸在手中的阵旗上,我相信思思,跟相信我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