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留有一张粉色便笺纸。
【吃点东西再睡,虾仁蒸蛋热三分钟,粥在电饭煲里。】
周尤的字迹一如在迪拜留下纸条时那般娟秀,只是少了几分慌乱,又多了几分认真。
他捏着这张便笺看了很久,目光稍稍偏开,望向盖了保鲜膜的虾仁蒸蛋。
虾仁蒸蛋还好,不过电饭煲里的粥放了一天,冷冰冰的,还有些硬。
他拿了片勺子,坐到餐桌前,一勺一勺地舀着虾仁蒸蛋。
吃完一盘蛋羹,他又将粥弄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吃了一碗,然后靠在椅子上,闭目。
不知想到些什么,他毫无预兆地又起了身,往门口走-
雨下了一晚都没停。
周尤睡不着,戴了蒸汽眼罩,还是睡不着。
她昨晚没睡好,今天午间赶着写报告都没休息,按理来说,应该很疲倦了才对,可总觉得,少了什么。
等到眼罩温度渐渐冷却,她取下眼罩随手一扔,又睁眼看向漆黑的天花板。
十二点半了,也不知道江彻有没有睡着。
正当她脑海中一遍遍回想起江彻在雨中说的那些话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突兀有急促的敲门声。
她心里不免咯噔,背上冷汗涔涔。
“周尤,开门。”
周尤忽地从床上坐起,背上那层冷汗还未散去,她急匆匆地下床穿鞋,连拖鞋穿反了都没注意。
江彻站在门口,头发还是湿哒哒的,身上衣服也没换。从猫眼里看到这些,周尤不假思索地就开了门。
两人对视几秒,江彻忽然搂过周尤,将她压在墙上狠狠地亲着,咬着。
周尤呜呜两声,触到江彻湿衣服下冰凉的皮肤,又打了个寒颤。
他的身体是冷的,吻却是炙热又不容反驳的。
唇齿交缠间,周尤闻到一些酒气,还尝到一点…虾仁的味道。
屋子里始终都没开灯,睡衣滑落时,周尤被江彻打 横抱起,回到了床上,没等她起身,江彻又压了下来。
“江彻你别这样,你先去洗个澡,你这样会感冒……”
江彻却不由分说再次封住她的唇,沿着嘴唇轮廓温柔舔舐,又攻城略地往里进军。
直到吻得周尤气喘吁吁,再说不出话,江彻才厮磨着她的耳廓,在她耳边说:“感冒了也要传染给你!”
这段时间两人都很忙,回家也就是只是相拥而眠。积攒的欲望在这个雨夜喷薄而发,颇有些至死方休的意味。
周尤都来不及拒绝,就很没出息地跟着江彻一起沉沦,被他引导着起起伏伏,忍不住哭喊。
“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没,没有……”
“那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爱我吗?”
周尤没有说话,江彻便在她得到满足时忽地退出,再次逼问,“你爱不爱我?”
周尤整个人都挂在江彻身上,泪水和汗水早就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楚,此刻喘着,眼里水雾迷蒙着,江彻爱怜地拂开她脸上粘连的发丝,又咬了咬她的唇。
她不停点头,“爱!爱你……唔!”
这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
躺在江彻怀里意识模糊的时候,周尤才感觉到这两天第一次全身心地放松,往里钻了钻,很快便沉沉入睡-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雨后的阳光都显得分外清澈,屋外有停落在护窗上的小鸟,叽叽喳喳。
醒来时,周尤第一感觉就是,好烫。
倒不是她身体烫,而是江彻浑身都在发烫,她本来还没怎么睡醒,眼睛都睁不开,后知后觉发现江彻体温异常,忽地从床上坐起。
“江彻,江彻!”
她摇了两下,江彻连眉头都没皱。
江彻额头温度很高,周尤想到昨夜那场雨,还有他来这里时没换的衣服,匆匆下床,去翻找药箱。
消炎和感冒的胶囊她拿了几粒,又倒好一杯温水,坐回床边,不停摇着江彻,“你快醒醒,感冒了,快吃药!”
江彻头疼欲裂。
睁眼便见周尤坐在床边,小手在他脸上拍着,他一把握住,皱眉问:“干什么。”
“感冒了,你快点坐起来,先吃药。”
江彻摸了摸自己额头,还算顺从,半坐起来,接了药咽下,又喝了两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