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她这段时间,除了上下班,几乎和我形影不离。”
巩玉冠:“要不,我找我叔叔帮帮忙?”他还从没这么狼狈过,这个仇,他记着。
这话, 让荆觅玉心生一计。“你叔叔的朋友出面, 或许更好。”
巩玉冠问:“我叔叔的朋友?”
“是的。”荆觅玉说:“我们上次在商场遇见的那位警察, 是你叔叔的朋友。”
正在这时, 晏玉的手机响起。他往兜里一拽, 拿起接听,“姐?”
“你小子, 电话打不通, 在睡懒觉呀?”葛婧之佯装不悦。
晏玉随口一应, “是啊。”
葛婧之又问:“荆小姐跟你在一起吗?”
“嗯。”
葛婧之轻轻笑了, “我有个好消息告诉荆小姐, 荆山之玉找到了。而且,我全程见证了宝藏的出土。”
晏玉眸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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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晏风华的助手破解了三张藏宝图,将地址锁定在复祝的一座矿山。
晏风华立即把这消息通知给了葛婧之。
葛婧之将那矿山的地形看完,笑说:“爸,这山和图上没有任何重合处啊。”
不知是不是开了滤镜,视频里的晏风华目若春光。“婧之,我都还没解释,你就否定了?”
葛婧之点头,“那我洗耳恭听。”
“这矿山时时都在变。1989年停止开采,2001年新建矿山环保项目,现在又是绿野了。”晏风华说:“你把这图当成复祝地形。但我换了个角度想,这图画的只是山,山外的东西完全没有。”
葛婧之失笑,“如果是矿山,那宝藏早被挖走了。”半座山都采空了,还能个毛线剩。
“不一定。我派人查过,这山开采史有八十多年了。富商当年应该也知道这是座矿山,他标注的宝藏地点,其实是旁边的百年古树的地下。”
葛婧之将信将疑。
复祝和北秀,高铁两小时。
今天一早,葛婧之出发,去复祝市和晏风华汇合。
晏风华所说的百年古树,底下四米高的粗干,树皮剥落了些许。树枝往下坠,坠得比树身还低,呈现出一种老态龙钟驼负感。
晏风华已经做了疏通工作,连挖掘机都备好了。
葛婧之仔细在树下看了看。四周泥土天然紧实,没有被开挖的痕迹。她沿着树下,拍摄短视频。途中还有脚踩了踩地。
晏风华半眯眼笑着,“检查完了吗?”
葛婧之查看已摄视频,“爸,这是荆家的东西,我们动手难免引人怀疑。留存证据也是为了我们的清白。”
“明白,是你想得周到。”晏风华退了一步,“过来拍个远景?”
“那倒不必。”
葛婧之和晏风华站在另一棵树下。
一人操作机器在铲挖。
葛婧之问:“为什么不通知荆小姐?”
晏风华答:“我想先和你确认,到底谁的地图才接近真相。”
“意思是,你其实对这个地址也心存怀疑?”
“当然。我再有把握。几十年前的地形,也难免有差池。”
“但你又觉得,你的肯定比我的对,所以邀请我过来,品尝输给你的滋味。”葛婧之侧头看向晏风华,“爸这好胜心,多年不减啊。”
晏风华回眼,“你也是啊。能接受我的邀请,不也是抱着我会失败的侥幸么。”
“我十一岁,你和妈妈离婚,我离开了你。”葛婧之仰头,这干蒸的夏季,真像当年她听到父母谈判时的天气。“妈妈常说,我遗传了你的个性——见人伪惑,见鬼转舵。可惜啊,我学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比不上你。”
晏风华拍拍女儿的肩膀,“女孩子家,别太好强。我们父女俩,分什么比不比呢。我也不知道,这树下是不是真有宝藏,如果没有,荆小姐又会失望。所以,我决定,我们先探探虚实,再告诉她。”
葛婧之手中拿着几张报纸,扇风,“爸,我觉得你对这件事特别上心。”
“你不也是?”晏风华笑。
“我是因为你上心了,所以也特别上心。”葛婧之就想知道,这宝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晏风华来来回回好几次。
“如果这底下真的有汉代古玉。我想跟荆小姐出价购买。”晏风华目光炯炯。
“爸,你这是收藏上瘾了。”
“爸就这一个爱好。”晏风华爽朗地笑,“当然了,是要在荆小姐首肯的情况下。”
在这时,挖掘那边传来惊呼,“晏董,挖到一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