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婧霜僵在原地,瞪大双眼,像是根本无法动弹。
而那一瞬,剑锋却擦着她的脸颊,在她侧脸留下一道不浅的血痕,割断了她的一缕头发,剑刃深深地扎进了墙壁之中,薄薄的剑身来回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
赵婧霜后知后觉地捧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侧脸,眼眶里有眼泪掉下来,她惊惧地尖叫了一声,身形晃了两下,刹那间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晕倒了过去。
赵息澜连忙去扶她。
沈玉致却转过身,回到书案后,在那把乌木椅上坐下来,他眉眼间的戾气从未散去,“赵息澜,你应该庆幸,她后来能够及时悔悟。”
赵息澜抱着赵婧霜,深吸了一口气,“臣,谢殿下,不杀之恩。”
“我可以不杀她,但赵息澜,你北支的规矩应该不是摆设?”沈玉致的目光沉冷。
沈玉致言语里的意思,赵息澜听得很明白。
于是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已经陷入昏迷的妹妹,最终闭了闭眼,轻叹了一声,“蓄意伤害无辜凡人,但未得逞者,受鞭刑五十,关禁闭……三年。”
“北支的规矩,没有人可以例外。”
“臣,一定会照例惩处。”
等裴素照和赵息澜带着赵婧霜离开之后,沈玉致就出了书房,去了主院。
昨天,他就带着陶初搬回了陶园。
当他走进主院,刚刚踏上回廊,就看见阿零推门走了出来。
她一见沈玉致,就连忙迎上来,那双红肿的眼里终于有了几分喜色,“殿下,小夫人她醒了。”
沈玉致一听见阿零的这句话,连忙就往陶初的房间里走。
果然,他一走进内室,就看见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初初。”
他快步走过去,在她的床沿坐下来。
陶初在看见忽然出现的沈玉致时,像是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像是有点不太确定,“……阿致?”
沈玉致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那双眼睛里终于染上了几分阔别已久的温柔。
“初初,是我。”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他眼前的这个姑娘。
可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她的眼眶骤然微红,那双眼睛里泛着粼粼水光。
一颗泪珠砸在他的虎口,他听见她啜泣的声音。
刚刚在面对旁人时的冷冽戾气此刻全都被他收敛了个干净,这会儿的沈玉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惹哭了心上人的单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