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听到他这么说,我忽然想起了临行前看的一些资料,资料中言道古哀牢人有着纹身和染齿的习惯。如此以来的话,瘟神庙是古哀牢人所建的可能性就很大。

既然传说中的圣泉谷乃古哀牢人的圣地,那么关于古哀牢人的一切信息都不能错过,我们商量了一番,决定再次下到瘟神庙下面的干尸坑,去寻找更多的线索。

四人准备妥当,顺着绳索下了干尸坑。

左边干尸坑除了那块石碑之外,再没有发现其他有任何价值的东西。

我们重新聚在石碑前观察上面的内容,石碑正面的阴刻图案此前我草草看过一遍,此时重新观看,大略扫了一眼就持手电向石碑后面照去,但见上面阴刻着一艘帆船,船停在一个如同梭子一样的湖面上,桅帆上捆绑着一个人,是一名女子,长发飘逸,脸覆黑纱,半遮脸,其眼神幽怨深邃,看上一眼就似要掉进她那对眸子里一汪忧伤之水中。

看到这女子的那一瞬间,我不由得咦了一声,心里生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庄羽听到我惊呼,凑过来观看,也咦了一声,然后道,这女子好像是望帝龙棺墓道壁画上面画着的那个女的。

经她这么一提示,我顿时记了起来,当初在望帝龙棺墓道之中,墙上壁画上有一个女子协助望帝杜宇杀掉巫师幽蓝的那名女子正是此人。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那女子就是杜宇的妻子梁利,但是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刻在自己墓室的壁画之上。既然此人又出现在古哀牢国瘟神庙一块记事碑上,这足以表明这个女子百分之九十五就是杜宇的妻子。

或许杜宇服用了不死龙血产生异变之后,杜宇妻子梁利听说了古哀牢国有圣泉水可以解决这种病症,这才不远千里来到滇西腹地为其寻找解药,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被人绑了。

关于梁利的记载,望帝杜宇被鳖灵逼迫退位之后,就神秘失踪,或许就是为了杜宇千里迢迢来到了古哀牢国寻找圣泉水。

李教授并不知道我们所说的女子是何人,在一旁询问出声。

我简略将此前在摩天岭的经历对他说了一遍。

他听后点点头指了指石碑背面的图案说道,古代西南地区的国家多有经济贸易往来,杜宇的老婆前来古哀牢国求助也没什么稀奇的,或许正如你猜测,她前来哀牢国寻找解决不死龙血的法子,然后恰巧遇到了哀牢国发生瘟疫,被人认为是瘟神降临,绑了之后,进行了一场送瘟神的仪式。

他见我们一副懵懂的样子,继续解释道,在远古时代,人们对发生的瘟疫和疾病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认为瘟疫是瘟神降灾于人间而导致的,故除了平时祭祀瘟神之外,有时还要集体送瘟神,以祈求健康平安。我国大西北地区部分地方还保留着送瘟神的习俗,一般是用土木陶瓷制成的偶人代表瘟神,置于马或船之上,送瘟神出门。从石碑上图案来看,梭子形湖泊应该就是梭子沟,古哀牢人很显然是用活人举行送瘟神的仪式。

记事碑背面的信息让我们全体精神振奋,梁利的出现,说明古哀牢国圣泉传说应该是真实的,圣泉谷也应该存在,虽然前途并不是很明朗,但既来之则安之,能不能找到圣泉就要看老天爷待不待见我们这帮人了。

就在这时,我身边的庄羽嘘了一声,示意我们不要说话。

我们停止了议论,向她看去,只见她将手半罩在耳朵上,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对于庄羽的超级听力,我此前是领教过的,在周宣筑梦冢中,别人听不到的潜在的声音,她都能听到,跟有着特异功能似的。

大约过了一根烟的功夫,她指了指正前方说此地地下好像是一个水系,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不仅如此,我还听到水中有很多嘈杂的声音,似乎是许多人在窃窃私语,只不过太过于遥远,听不太清楚他们说什么。

庄羽这话一出,将我们几人吓了一跳。

这荒郊野外的,连个鬼都没有,别说人影了,而且还是居住在地下水系之中的人。

曹有为道,我的姑奶奶,你还是人吗?不仅能听到我们听不到的水流声,竟然还听到下面居住着人,真是神了,莫非下面居住着美人鱼不成?

庄羽咯咯一笑道,你想象力太丰富了,美人鱼是海洋生物,怎么会居住在地下。

我说庄羽你别理他,他扯淡呢,咱们过去瞅瞅。

说着这话,我用狼眼手电照着前方的路,向前走去,他们几人不再说话,紧紧跟在我身后。

地面坑洼不平,极为难走,走了盏茶功夫,到了尽头。

此地本身是人工挖掘出来的巨大地下埋尸坑,四周洞壁挂满了枯死的树根,或许地面之上原来皆是参天大树,被古哀牢人砍伐掉了,盖了一座瘟神庙。

在密密麻麻的树根之中,我们发现了一处被树根遮掩住的洞口。

我手持孟连长刀将遮在洞口上的树根砍掉,然后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这个石洞竟然是由石块垒砌而成的,里面很是宽敞,却不知这条通道是通往何处。

我正要回头招呼身后的人一起钻入洞中进去观察,却忽然发现在前方灯光不及之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子蹲在石壁一侧,小眼闪烁着黄豆大小的绿色光芒,正冷冷的看着我。

第十一章 地下瘟人(上)

李涛教授曾对我们说过,梭子沟上空常年笼罩着一股不散的瘴气,又加之两岸树木生长的盘根错节,无道路可行,平常根本没有人过来,然而我却在梭子沟附近的瘟神庙地下空间一处山洞里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人影,那人影蹲在石壁一侧,处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看不清楚,但隐约可以看见那人头上似乎戴着钢盔,两只眼睛射出诡异的绿色光芒,犹如鬼火一般。

我这一惊顿时非同小可,刚要抽身而退,叮嘱后面的人小心点,却被身后等不及的曹有为一把推进了洞中,猝不及防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待我稳住身子再向前方看去的时候,黄豆大小的绿色光芒连同那模糊不清的人影竟然消失不见了。

曹有为问我看什么的,小眼直勾勾的,难不成有美女?

我说你小子毛手毛脚的,差点把老子推了个狗啃便便,话说你进来的时候见到前方有一个长着绿眼的人了吗?

曹有为持手电向前照了照,前方空空如也,啥也没有,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莫非你见鬼了不成?

我晃了晃脑袋心道,莫非是消失不见的白仙儿又在制造幻象?当初它那对小绿眼可是让我刻骨铭心。

想到这里,我便对众人说道,此前白仙儿消失不见,很有可能躲到这个通道里的,大家小心一点。

李教授说道,白仙儿这种东西最是记仇,咱们抢了它子孙们千辛万苦给它找来的灵芝娃娃,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曹有为对此倒满不在乎,叫嚣道,一个小小的刺猬儿还能了它了,放屁都崩不出一个坑,怕它作甚。

李教授听了这话,呵呵一笑道,小同志,切莫大意,白仙儿的凶恶一点不比黄皮子和狐狸精差,当年我插队的时候,听当地一个人讲,有人嘴馋捉了一窝白仙儿煮了吃了,然后第二天他们全家都死在了床上,全身似被无数细针扎了似的,估计被白仙儿用一身硬刺给祸害了。

曹胖子对此不以为然,但也不再说话,闷头向前走。

这个通道由于年代久远,石壁斑驳脱落的厉害,有些地方甚至裂开了缝隙,如同山体裂开的嘴巴,里面黢黑,不时有虫豸爬动的声响传出来,人听上一耳朵,就头皮发麻。

我们怕两侧裂缝之中有毒蛇恶虫嗅到生人的气味,出来和我们打招呼,来一场生命中的偶遇,可就麻烦了,于是加快了脚步。

越向前走,两侧裂缝越多,更有湿风吹进来,让人感到浑身发冷,石壁之上挂满了水珠子和一种类似于鼻涕虫的虫子,散发着一股腥气,味道难闻极了。

洞顶渗水现象的出现,似乎预示着庄羽嘴里所说的那股地下水系不在我们脚下,而在我们头顶上。

又走了没多会,石洞顶部渗水越来越严重,滴水声如同交响乐一般滴滴答答的响了起来,格外的让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