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引起误会赶紧解释说:“师太,您别误会,我们和他不是一头的。”
东方峻也赶紧上来说:“师太,我们是想调查这田煤球到底想干嘛?这才跟着他来的。”
田煤球一听我们互相认识,立马就大喊起来:“好啊,原来你们认识,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没看出来!”说到这似乎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来,情绪一下就低落了下来,耷拉着脸说,“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那人要是知道我泄露了秘密,我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我一听田煤球这么说,知道这小子所说的“那人”肯定就是桑塔纳里的人,于是我也不敢多做耽搁,把昨天看见田煤球抓鬼和他卖鬼给别人的事都讲给了宽仁师太。
宽仁师太一听,知道此事和我们无关,就问我们觉得应该怎么办?这事始终是我和东方峻在调查,主意自然是我们拿,于是我就说:“先把这田煤球拉回庵里,咱们细细查问,否则这家伙万一去通风报信,那桑塔纳里的人肯定就跑了。”大家伙一听,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把田煤球拉回了庵里,这小子被一大群小孩熙熙攘攘地包围着,想逃跑也绝不可能。
回到庵里,我们紧闭庵门,然后把田煤球关在了饭厅,那些小孩都各自睡觉去了,我也懒得絮叨,开门见山地问道:“既然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多说,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那些鬼魂?又为什么要把它们卖了?”
田煤球支支吾吾地半天不肯说,嘴里嘟囔着说:“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居然设计让我钻套,也怪我没出息,一把铜钱剑就让我脑子犯抽。”
我笑了笑说:“田煤球,实不相瞒,我们都是行里的,这铜钱剑也是我吃饭的家伙,别说你出30万了,你就是出3个亿,我也不会卖的,你要是再不交代,我这铜钱剑隔三差五地也会沾点人血!”
田煤球看我们四周围的人都阴沉着个脸,就连一向慈眉善目的宽仁师太也是一脸怒色,直愣愣地瞪着他,而那俩小尼姑更是咬牙切齿,看样子她们和那些鬼魂的感情很深,对于田煤球抓了那些鬼魂气愤不已。
田煤球瞅了半天,大概也觉得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自己可能很难从庵门里完好无缺地出去,就眨了眨眼说:“好吧,反正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无非就是抓了些鬼,不过话说回来,道士抓鬼这再正常不过了。”
等田煤球一说出口自己为何来潜伏山抓鬼,还真是让我们吃了一惊,看来我此前猜测的没有错,王木胜、张玉兰和田煤球每人都有一件大致一样的道袍,这并非巧合,这个王木胜是田煤球的师兄,而张玉兰则是田煤球的师姐。
原来,在摆摊的过程中,王木胜小肚鸡肠,一直对宽仁师太嫉恨有加,但是宽仁为人处事很得人心,大家都很服她,因此他始终无法成为这一带的领头人,而且他隐隐觉得这个宽仁师太的身上有股子鬼味,于是就暗中跟踪,发现了庵里养鬼的事。
宽仁师太也解释道,庵里之所以养鬼,其实也是慈悲为怀,这些小鬼都是早年间在庵里早夭的小孩,他们被父母抛弃,又早早死去,心中怨恨有加,不愿意去投胎,宽仁师太怕时间一长,这些冤魂回酿成祸害,因此就把他们养了起来,白天让他们在庵里潜心修佛,晚上就在空地上给他们燃香烧纸,希望能普度众生,没想到时间一长,人鬼虽然殊途,但是却积累了深厚的感情,这些小鬼对宽仁师太以及慧因慧清格外的亲,犹如一家人一般,庵里自然也就把这些小鬼当成其他普通的孩子一样,照顾有加。
而王木胜发现庵里养鬼之后,并没有做进一步的调查,直到有人找上门来,让王木胜去抓鬼,那人愿意花钱去收,这王木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师弟田煤球,于是就把这活交给了田煤球来做,起初,田煤球都是在西安周围的几个大型墓地里抓鬼。
后来据王木胜说,自己在摆摊的时候和一个小子结了仇,但宽仁师太三番五次地帮那小子(也就是东方峻),王木胜气不打一处来,就让田煤球去潜伏山收了那些小鬼,算是报复宽仁师太。
我一听原来如此,可是说了半天,这桑塔纳里的人究竟是谁这小子始终没说,于是我就问田煤球:“那桑塔纳里的人究竟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田煤球摇了摇头说:“这人都是我师兄王木胜帮忙联系的,我每次事先都告诉他我要去哪,让他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但是每次交易的时候,这人都带着面具,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谁?”
我一听,这人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神秘,看样子绝对不简单,他始终坐在驾校的车,我估计十有八九和刘光岩有关系。
宽仁师太听了半天,也没想到居然这一切都是王木胜指使的,脸上失去了出家人应有的和蔼,而是换成了愤怒,只听她说:“小峻,没想到为了帮你,居然得罪了那个老道士,这王木胜居心叵测,绝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你们要多当心。”
田煤球一听,眼泪都快下来了,说道:“啊!原来你就是东方峻,我听我师兄说起过你,万没想到居然落在了你们的手里。”
我笑着说:“放心,只要你帮我们一个忙,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田煤球瞅了瞅我,半信半疑地说:“你们想让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