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猞猁虽已划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但偷猎现象仍时有发生,且很多地方的土畜产品收购部门甚至仍然收购非法捕得的猞猁毛皮,在西藏等省区的农贸市场上也继续自由买卖。就是在这种大力的捕杀之下,猞猁的数量日益减少,在陕甘宁一带,也就是子午岭还有少许的猞猁存活,如果任由这些盗猎的偷盗,那么加以时日,估计猞猁也就在中国灭绝了。
和大部分猫科动物一样,猞猁是离群独居的动物,白天,它躺在岩石上晒太阳,或者为了避风雨,静静地躲在大树下,它既可以在数公顷的地域里孤身蛰居几天不动,也可以连续跑出十几千米而不停歇,擅于攀爬及游泳,耐饥性强。
因此要捕捉它们也着实不易,我也不知道这些放羊人到底花了多大的精力去追捕猞猁,不过他们以放羊为掩护,在子午岭周边偷猎,倒确实容易掩人耳目。
我记得小时候老师讲得某个童话故事里,就有猞猁的影子,当时老师告诉我们,猞猁的性情十分狡猾,而且非常多疑,因此活动时格外谨慎,遇到危险时会迅速上树躲避起来,甚至还会躺在地上装死,从而躲过敌人的攻击和伤害。
我看着地上的野猪和鹿已经全都死透了,就还有这只猞猁活着,看样子是他们专门留的活口,活猞猁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我不如偷偷潜过去,想办法放走这只猞猁,反正那些人现在都背对着猞猁,只顾低头吃碗里的野猪肉。
想到这里,我就悄悄朝猞猁的铁笼后面潜了过去,矮墙后到处都是砂砾,稍不注意,就能发出声响,因此我尽量低下头,一步一步慢慢的迂回过去,好在不一会儿,那些人就喝起了酒,划起了拳,“五魁首六六六”的喊声此起彼伏,我也就趁机快步走过。
终于,我摸到了那个猞猁的铁笼旁,刚才离得远看得并不是很真切,现在近在咫尺,在月光的照耀下,那猞猁的毛发灰中泛银,好看地紧,一打眼就知道光这张皮就能卖不少钱。
那猞猁也发现来了个人,不断低声喘着气,鼻头皱在了一起,冲我龇牙咧嘴,嘴边的毛因为刚刚吃过野猪的内脏,因此都被猪血染得通红,显得格外狰狞,虽然我们之间隔了一个大铁笼子,但是面对这么凶猛的野兽,还是让人不由得肝颤。
我又通过铁笼看了看那些放羊人,吃饭喝酒哪里还顾得上身后的情况,就慢慢摸到了铁笼的门上,糟糕,这大铁门上居然安着一个大铁锁,我原本以为这铁笼是插销式的,谁想到居然有这么大个铁锁。
我小声对那猞猁说:“哥们,不是我不愿意救你,你看这大铁锁子我根本没办法打开,我还是赶紧回镇上去报警吧,相信我英勇的人民警察能助你脱离苦海。”
那猞猁似乎听得懂我的话,突然间就温和起来,冲我不停的皱鼻头,似乎对我不能救它出去有些遗憾,突然间它一个转身,把尾巴从笼子里伸了出来,擦了擦我的脸,简直就跟只猫一样,它的这个举动倒是让我大吃一惊,难不成这猞猁通了人性不成。
再一看,那猞猁的目光已经集中到不远处的一个石台上,那石台上端端正正地放在一把钥匙,其中一个钥匙个头巨大,一看八成就是这铁锁的钥匙。
我心中大喜,看来这位猞猁兄弟早已经知道该如何逃脱,只是苦于不会用钥匙,但是那石台无遮无拦,完全曝光在空阔的地上,我要这么贸然过去,十有八九会被发现,这可怎么是好。
突然间,我就瞥见我进山时专门掰断了一个防身用的枣木树枝放在铁笼的一旁,那枣木树枝长短正好,如果我躲在铁笼后,用枣木树枝挑那钥匙上的铁环,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把钥匙拿到手。
我赶紧拿起枣木树枝,这枣木树枝上全是倒刺,只要有一个倒刺钻进铁环,钥匙基本就到手了,我歪歪扭扭地慢慢把枣木树枝从地上划过去,远远看去,还以为那枣木树枝原本就在地上。
好在这枣木树枝非常干燥,拿在手中也没什么大的重量,不出30秒,那枣木树枝的头就已经触碰到了石台,我刚要慢慢举起,就听那枣木树枝突然“咔擦”一声,大概是太干燥了,禁不起我在地上划这么久,顶端上的几个细枝居然断裂开了,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听在耳中十分明显,突然间,空气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