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车一停下,就看见那张老板打开门走了出来,大概也是看到我们了,只见他梗着个脖子,满脸焦急地走上来,对我们说:“哎呀,你们可来了。”
二大爷一看张老板还挺着急,就说:“张老板,这是出什么事了?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侄子祁正,你见过了,这个是东方峻,我另外一侄子,也是我们一起的。”
东方峻还是一脸的无所谓,根本不愿意搭理张老板,我知道张老板身价不菲,虽然我这人并不是趋炎附势的人,但一想到白芸数钱的样子,我就对张老板点了点头说:“张老板好。”
张老板可倒好,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可能是看我年纪小,拽着我二大爷就进屋了,边走边说:“我这两天给儿子办白事呢,本来说先把尸体放家里停几天,开个追悼会,然后再去火化,请了个阴阳给做法事,谁成想这阴阳居然疯了,所以才赶紧叫你们来给看看。”
“疯了?这怎么回事?是怎么疯的?”二大爷一听就惊了。
我跟在后面听张老板这么一说也纳闷,唯有那个东方峻一言不发,我就问张老板:“那人是咋疯的?被吓的?”
张老板把我们三个迎进屋,指着一楼大厅沙发上一个被捆得跟粽子似,道士打扮的人说:“就是这人,我也不知道,他说自己是什么张天师的第二十六代传人,刚要给我儿子超度,就跟疯了似的,到处咬人。”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子,果然一个牙印都渗出血了。
那个道士40多岁的样子,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的,穿得跟林正英似的,看那衣服还真能把人唬住,但长相太难看,有点像《地下交通队》里的贾队长,还一个劲地在那摇头挣扎。
他旁边坐了三个身材魁梧,穿黑西服的人,看样子八成是张老板的保镖,里屋断断续续还传出点女人的哭声,听动静是张老板的老婆。
张老板解释说:“我儿子的灵就停在里面,这不他妈都哭了几天了。”
二大爷一看就说:“这道士发疯,八成是遇到脏东西了,不过你把这人捆成这样,你就不怕人家回头告你?”
张老板用手揉着脖子,估计是捆绑的时候扭伤了,一脸怒色地说道:“这要再不捆上,我得被他咬死,就这动作慢了,都被他下嘴了呢,我也没报警,毕竟这种事还是要靠你们。”
说到这里,二大爷、我、东方峻三个人都警戒了起来,搞不好脏东西就在这屋里,我记得那天在医院,我看见张老板儿子的魂魄已经慢慢飘远了,按理说不会出事啊。
我刚想掏出开眼水看看周围的情况,就发现站在身旁的东方峻从兜里盘出一个很眼熟的东西,定睛一眼,这不是我的罗盘吗?啥时候到他那去了,我赶紧摸摸裤兜,咦,我的还在裤兜啊,我赶紧掏出来看了看,还真他妈和他手里那个一模一样。
我就问东方峻:“那啥,你这罗盘咋和我的长得一样啊?”
东方峻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说:“这是我爷爷给我的,怎么了?”
这时我就发现一边的二大爷又开始把眼睛往四处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罗盘可是他当初给我的,我一直以为这是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至尊帝王级别法器,怎么也没想到东方峻居然也有一个,看样子他那个都上包浆了,比我的还高级几分,我就板下脸来问二大爷:“这怎么回事啊?”
二大爷挠着头说:“那啥,这是当年咱行里批量做的,各家都有不少存货。”
我一听都傻了,敢情我这罗盘还是批量生产的?亏我隔三差五就擦擦它,生怕它坏了,原来尼玛这么不值钱。
我就问我二大爷:“那照这意思,我那铜钱剑八成也是你们批发的了?”
二大爷赶紧摆摆手说:“那可不是,那是货真价实的法器。”
东方峻听我说铜钱剑,竟然破天荒地和我主动说话:“你们祁家的铜钱剑在行里可都是数一数二的法器,你爷爷可真舍得,居然传给你了?”
我一听这才放下心来,但是又一想:不对啊!什么叫居然传给我了?难不成我还没资格使?
我刚要发飙,东方峻突然示意我们安静下来,低着头看手上的罗盘,轻声说:“有脏东西。”
我一听不敢怠慢,赶紧从裤兜里拿出开眼水给自己额头上抹了一把,又递给二大爷,他也抹了一把,刚要给东方峻,我就发现站在旁边的张老板不大对劲,他的脖子上居然骑了个人,刚才他一直梗着脖子,还不停地用手揉,我还以为他是受了伤,原来脏东西居然骑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