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包着的那一圈纱布,“这伤口,忌嘴的东西可多了……哎,芳姨呢,让她去问问崔医生,
饮食上要戒的是哪些,列个单子出来。”
“您别担心,就是看着吓人罢了。”林质笑着说,“其实伤口就一点点,不深的。”
聂正均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低头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装作没有看见。
重新回到聂宅住,没过多久她的叔叔就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前几天刚好不在b市。”他连连道歉,聂家人对他好感增加。
“没事,您忙您的,质儿有我们呢。”老太太笑眯眯的说。
木晟说:“这样继续麻烦您们实在是过意不去,我作为亲叔叔从来都没有照顾关心过她,能不能
给我次机会,让林质跟我去我那儿住呢?”
这样合情合理的要求实在是无法拒绝,他们纵然不放心也不能剥夺人家叔叔照顾侄女的权利呀。
“林质,你看呢?”聂正均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方,问她。
林质低头撩开头发,她说:“我都可以。”
他一愣,而后抿唇露出微笑。
“那就去吧。”
就这样,沙发还没坐热,芳姨还来不及打听林质需要忌嘴的东西,她就已经跟着叔叔走了。
“毕竟是亲叔叔,血浓于水。”老太太这样感叹道。
聂正均端起茶几上的一杯绿茶,茶气氤氲,遮盖住他的半张脸。
林质在车上拿出了封得好好的贴纸,说:“我不相信你们的为人,所以这个东西我会给程潜让他代办。”
木晟说:“你的考虑很正确。”
林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说:“我从未想过会与我大哥为敌,你们可真够有本事的。”
木晟说不出违心的话,也只是沉默的扬起了嘴角。
“做完这件事我就会让程潜销毁他的指纹,这个你们没意见吧?”
“没有,很合理。”
林质的指甲深入皮肉,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像是在回想大哥拿起这张贴纸的时候的样子,那么正经的说着不像。
木晟的住所就跟他这个人一样,品味独特,幽雅诗意。墙上随便一副作品就是大师级的作品,阳台上随意的一簇花朵都可能是绝世稀种。
林质坐在阳台的摇摇椅上,手边是木晟给她泡的一杯清茶。
两人安静地坐在阳台上,彼此沉默,静谧的空气在他们之间流淌。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秋雨,淅淅沥沥,整个城市像被蒙在一副水墨画的背后,雾蒙蒙的。
“别恨他,他也是身不由己。”
林质闭着眼像是在小憩,轻声说:“我不恨他,我可怜他。”
“你要明白,不能光明正大的和你相认,他的痛苦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林质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她说:“我会向他证明这一切,以我的方式。”转头看旁边的人,
关于他这么不计得失的帮那个人她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帮他呢?你本来就是一个悠闲的
人,没必要卷入这些肮脏事里来的。”
木晟的喉咙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透过朦胧的窗望向外面的雨帘,他说:“他在,我在,最简
单不过的道理。”
林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转头看她,“能代替他照顾到你,我也很高兴。”
林质挑眉,她对眼前这个男人一点儿都恨不起来。
这个晚上,林质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聂家的仆人就上门了,对于他们一声不吭就能找到这里来,木晟给予了十分的宽容,邀请了他们进来。
“质小姐,大少爷请您去参加聚会,我们带来了您的礼服和化妆师。”仆人恭恭敬敬的说。
林质放下手中的书,奇怪的问:“大哥请我去?”
“是的,时间不多,请您配合我们好吗?”
林质看了一眼木晟,他好笑的耸了一下肩膀,“他是怕我把你抢走所以一大早就这么积极吗?”
林质耳根微红,起身跟着仆人去了卧室。
她换上了一身桃红色的礼服,露肩掐腰的设计,她不是很习惯。但镜子是不会骗人的,她自己就直到这身衣服有多么合身…….漂亮。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额头这一圈纱布了,怎么看都还是像从医院跑出来的疯美人一样,怪异得
很。
化妆师出马了,她带了一条刺绣抹额,看上面针脚的走势,应该是苏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