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庆幸1314也没指望她说出个什么来。

【玄同妙道真君，就是你的师父，传授你《天罡之术》的太古神祇！！！他之前在与天魔的大战中丢失了自己的一魂一魄，后来这一魂一魄跑到别的小世界轮回成了你的阿奴……】

司静思：“……”

【要想战胜天魔，真君必须找回这一魂一魄不可。但是如果要强行合并的话，会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的！所以……他应该是和你的阿奴进行了什么交易，比如说什么：我教你爱的女人《天罡之术》，你就乖乖自愿回归本体之类的……唉！谁让你那时候刚好遭遇千年狐妖作乱呢……】

她突然笑了，笑容惨淡，原来是这样么？怪不得她明显地感觉到真君其实并不喜欢自己，却还是教授了自己《天罡之术》，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她的阿奴，拿自己，换来的《天罡之术》。

她的眼眶就这样湿润了，泪落——怨不得阿奴说莫要寻他的来世，他是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来世啊……阿奴！

【我刚被惩罚的第一千年，还在气愤！后来我就慢慢地忘记这些事情了，直到遇到了你，查看了你的记忆，又想起之前的事情，就推测出来了一些。】

【其实真君说的老朋友，应该是指阿奴，聊得来的新朋友……是说我吧！他拼死也要骗我，让自己的一魂一魄逃脱天道，重新诞生，应该是为了阿奴和你……】

【司静思：……为了我和阿奴？】

【嗯……】1314颇有些没底气。

【巫……巫……应该就是他逃脱的一魂一魄的转世。记录中说了：存一魂一魄于神力，伺机进入新生位面，千百年后，或新生……为神。可惜了我看不到记录殿里面的内容，也不敢找001，毕竟当初001也因为给我看了记录而受到了惩罚。】

【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肯定：巫就是真君那一魂一魄的转生。但是这一魂一魄究竟是不是阿奴的那一魂一魄就不能肯定了，毕竟当初阿奴是完全融合进真君的魂魄之中的，就算要分离出来，也没那么容易，更不可能做到精准。】

【司静思：你怎么就肯定了……巫就是真君的一魂一魄？】

【你还记得我当时察觉到巫是神的时候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吗？一个新生位面，一般而言都是无法诞生神祇这种高级生物的，因为新生位面的法则还未能形成，灵气也不足够供养神祇这种昂贵的生物……但是巫所在的位面却在第一次进化的时候，就出现了巫这个神！哪里有这种不符合规则的事情？除非他本来就是个神，借机重生而已！

还有一个原因，真君未死的时候，他有一老友炼化一个失败的位面为小洞府。洞府……估计你也不明白，反正就是一个被遗弃的位面给一个神祇拿来炼化成自己的东西了，但是那时候这个位面已经有了些许意识，也就是说它诞生了法则。玄同妙道真君不忍它的遭遇，将它从老友的手上拿来，后又用了某些特殊的手段，将这个位面送回了“位面诞生源泉”中去。】

【你能明白吗？那是一个本来就濒死的位面，位面有了意识，知道是谁救了它。所以它再一次从“位面诞生源泉”中诞生的时候，真君的一魂一魄闯入它的天地才那么的容易，丝毫都没有受到阻挡！这特么真是天命啊我去！竟然有那么巧的事情！】

【宝宝终于明白了那个位面为什么那么爱巫，什么都愿意给他，他都要毁灭位面了也能原谅他而不是想着要搞死他……麻蛋哟！！！这哪里是亲儿子，这特么的是亲爸爸啊！】

听着1314气急败坏的声音，一副老对头竟然活得那么好它很不爽的模样，她就觉得好玩。

【司静思：那也不能说是真君为了成全我啊，我毕竟是生活在那个叫做“莫徐界”的位面，而不是巫所在的新生位面啊。】

【这你就不懂了，两个理由。要么就是玄同妙道真君看破天机，推算出来你未来会涉足这个新生位面。要么就是他肯定自己的一魂一魄能够重新诞生为神祇，力量达到了顶峰的神祇，踏破虚空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巫真的做到了那个程度，他随时都可以超脱位面的界限，到“莫徐界”寻找你的转世……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你这个吞了狐狸内丹的家伙，迟早要灰飞烟灭的，要等到巫实力膨胀到那个程度，时间都够你死个千百回了！】

【唉算了算了，提起真君宝宝就生气！而且其实……那么多年来，巫的那个世界，也并不是没有宿主刷白了自己的灵魂再进入世界的……】

司静思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默默无语地站在原地。

所以……巫当初没有一个照面就杀了她，并不是因为她的灵魂被主系统洗刷刷了一遍，更可能是因为……他认出她来了！！！？

不过……巫，即使是有曾经的记忆，也不愿意让她把他当做阿奴。他从不曾提起过，而她那时候也不记得。

缘啊……缘，妙不可言！兜兜转转，兜兜转转，是玄同妙道真君也好、是阿奴也好、是巫也好，他似乎从不曾离开过……

“兴许你再也遇不见阿奴的转世，只是……阿蛮，你要记得，阿奴一直都在你身边。你跋山而上，那山便是我……你涉水而过，那河便是我……你凭栏听风，我就是风；你临窗听雨，雨便是我……你抬头看星空的时候，其中一颗星星，就是我……”

男子温润的声音又似乎在她耳畔轻轻地响起——“你跋山而上，那山便是我……你涉水而过，那河便是我……”

玄同妙道真君若当真法力无边，他可曾推算到过她的灵魂会把握在轮回司手中，不得自由？

第214章 顾教授再爱我一次（1）

【司静思：有没有过宿主最后停留在某个世界的先例。】

【没有！】1314瞬间打断了她。

又警告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肯定在想巫还在等你, 你也想要回去问个清楚，但是你要明白,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主系统就是天道，天道做生意, 从来就没有亏本的道理, 它花了那么多的能量救了你……给了你那么多的特权, 全是看在你的能力上的……你还没帮它回本, 你就想要脱离轮回司？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司静思无话可说, 她也明白1314说的对。

【有过先例！确实有宿主爱上了任务里面的人, 想要停留下来和人家谈恋爱的和人家一生一世的。但是这些宿主，统统被主系统惩罚了。】

【司静思：是什么样的惩罚？】

【直接将其灵魂上所有的能量统统收回来, 直到宿主魂飞魄散, 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司静思被吓得脸色苍白，1314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才好。就是因为这样，它才觉得人类真是一个麻烦的种族。

要知道，推算出了真相的它，也很是无辜好吗！它心里也难受啊！它最喜欢的宿主，特么的竟然是它老仇人的爱人, 还有比这更加糟心的事情吗！？

为了不让司静思陷入难过中不能自拔, 1314决定要和她说说别的话, 转移话题！

【《天罡之术》虽然是极为精妙的道法。但是……它是神祇修炼的道法，而你……你是人。】

【司静思：……所以呢？有不好的后果？】

【当然有！神祇无情无欲无爱无恨，人类却并不是这样的！真君修炼这个自然是无所谓, 你修炼它，却要付出气运、生命、记忆、情感等代价……不过目前看来，你付出的代价集中在记忆和情感这两个方面。不过也对啦，毕竟神祇和凡人最大的差别就在于人类有情感，而人类的情感很大程度上又依赖记忆。】

【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你还是按照你家阿奴的遗愿吧，快快乐乐地过好自己的每一世！】

【司静思：我确实……一直都在为这个而努力。】是的，她一直都在为这个而努力着。她还以为自己有什么特异功能呢，能够在完成第一个世界之后，想着忘记忘记忘记吧，然后就感觉自己对那个世界的记忆模糊了，情感浅淡了。

原来这都是《天罡之术》带来的“好处”啊！

【你要加油！你要努力做到那个程度……嗯，就比如说，你的记忆是一条河水。你的每一世你都将它储存到一个小瓶子里面，当你装第二个瓶子的时候，第一个瓶子里的水就不会干扰到你了……而当你想要回到第一世弥补自己的遗憾的时候，你就可以打开第一个瓶子，将记忆的河水装满这个瓶子……而当你要进入下一个世界的时候，你即使知道你前面有很多装满了的瓶子，也知道瓶子里面装了什么，但是瓶子里的东西无法影响你去装下一瓶……】

是啊……1314不愧是仔细探查过她的记忆的系统，她确实是努力做到这种程度。她每次完成任务的时候都会被1314带走，而她却心心念念想要一个“圆满”。

司静思苦笑一声。她和阿奴的不圆满，导致她对自己的恋情都奢求“圆满”，这几乎都已经成为她的执念了，即使记忆不完善，她也心心念念要“圆满”。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像其他宿主那样，完成一个世界拍拍屁股就走，再也不回头，她反而是要回去找到自己的反派，谈一场“始于初见，终于白首”的“圆满”的恋爱。

【我有时候会去思考，主系统究竟是怎么挑宿主的。你和其他宿主都不大一样。不过我现在想想，你这种可以装瓶子一样的记忆以及情感，就是主系统选择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