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一旦被确定为真迹,那绝对是国宝级别的文物,私人可不好收藏,石璞担心沈隆不舍得割爱,所以才这么说。
“故宫不去了,我约了陕西历史博物馆,这东西放在他们那儿更合适,明天我就送到他们那儿去,让他们帮忙检验,要是确定是真的,我就捐给他们算了!”沈隆大度地说道,我家的真迹多了,倒也不差这一份。
“你可真大方啊!现如今褚遂良还流传在世的真迹只有两幅,《大字阴符经》藏在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不过这幅作品究竟是不是褚遂良所书,还有疑问,因为《大字阴符经》落款‘起居郎臣褚遂良奉敕书’,褚遂良任起居郎是在中年,此卷却有他晚年的书风,所以可疑;而《倪宽赞》在宝岛故宫,也有人说是欧阳询所书,你这件要是能确定,甚至可以说是褚遂良流传在世的唯一真迹啊!”石璞各种书画界的典故是张口就来。
“不过这幅作品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为什么上面没有题跋和印章?难道历朝历代的收藏者都没有舍得用印么?”石璞疑惑地问道。
古代收藏家喜欢在藏品上加题跋或者盖印章,比如《清明上河图》上就有金代张著、张公药、郦权、王磵、张世积,元代杨准、刘汉、李祁,明代吴宽、李东阳(二跋)、陆完、冯保、如寿等十三家共十四跋。
而乾隆更是盖章狂人,当初内务府收藏的历代名家书画,几乎都没有逃过他的魔爪,王献之的《中秋帖》一共三十多个字,他一口气就盖了八十多个印章;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不仅盖满了乾隆的各种“戳”,还写上了硕大无比的“神”字,他也不怕自己的字和王羲之的摆在一起被人笑话!
而在古书画鉴定领域,依靠题跋印章来判断真假,顺便研究该书画的传承历史,也是惯例了,像《大唐三藏圣教序》这么有名的作品,上面没有一处题跋,没有一处印章,的确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嗨,这有啥稀奇的,自打褚遂良写好,到我摆在你面前,拢共还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呢,其它人又那来的机会盖章写题跋?而且没有题跋和印章的作品也不是没有,除非史书上有明确记录,否则这也不是判断真伪的标准。
“要不明天我跟你一块儿去西安?我也想看看那些专家是怎么判断的!”石璞问清楚沈隆预定的车次后,也赶紧和他定了同一趟高铁。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就一起乘坐高铁出发,中午的时候抵达西安,在历史博物馆附近的子午路张家吃了个肉夹馍凉皮,然后带着作品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