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听着，给你说话的机会”，凌涛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很高兴，但我请你想一想，当初，你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肯定是有必杀对方的理由，或许是为了生存，或许是为了仇恨，所以你杀人了，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叫做惯性思维，现在的你，就陷入了这种思维误区中去了，当杀一个人的时候，你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对方确实是该死，但当你杀第二个人的时候，对方必定身上也有必死的理由，但是当你杀第一千个人的时候，你想过，这个人有必死的理由吗？你只是牵强的认为对方是仇人手下的人，所以就该死了，说到底，你到现在，杀人根本就没有理由，因为正主都没有找到你就杀了那么多人，你已经入魔很深，被行动支配思维，被力量左右思想，已经成为了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了，你还没有意识到吗？比如，邓家的保镖，他们惹你了吗？没有，杀他们，你只是觉得因为他们该杀而已，所以你就杀了，其实，你可以只杀掉主事人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何必杀那么多人”？水舞缓缓的说道。

虽然水舞的话，在凌涛看来是那么的可笑，仇人的人不杀难道还放过不成？可是，他又隐隐约约的觉得，水舞的话貌似有那么一点道理。

“人的思维很奇怪，当你还很弱小的时候，杀人你会找一个很好的理由，可是当你杀人多了之后，你就会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到现在，你的力量强大了，觉得自己想要杀人，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他们该杀，就这么一个理由，所以你就杀人了，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可笑吗？说点实际的，国家高高在上，他们若是乱来的话，想让谁死就让谁死，那些犯罪的人，在你现在看来是不是都该死？可是，国家明明有一言定生死的能力，却要制定法律？就和现在的你一样，有了强大的力量，能左右他人生死了，能不能在心中给自己制定一道‘法律’，用这个标准去衡量你认为该杀或者不该死的人”？水舞柔声道，每一句话，都让凌涛眉头皱起。

“凌涛师弟，你是一个好人，好孩子，但是，当你在获得力量之后，却组建的迷失了自己，享受在力量带来的杀戮快感中，逐渐的沉沦，这样下去很危险你知道吗”？水舞摇头道。

“你要说的就这么多吗？什么狗屁，我只是来报仇的，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什么心魔，你以为是玄幻小说吗？我很清晰的认识道我现在想要做什么，所以不需要你来指正”，凌涛沉声说道，但身躯却在颤抖。

水舞伸手一指周围所有的人说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无辜的，他们，对你出手了吗？直到现在他们都在约束自己没有动手，而且，他们都没有参与杀死余苗苗，而你有什么理由在这里杀死他们？他们得罪你了？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但是，真正杀死余苗苗的邓建军你怎么不去找他，反而在这里耽误时间？你的内心，已经被杀戮支配了，醒醒吧，杀真正该杀的人，而不是理所当然的去杀自己一切看不顺眼的人，真正该死的是邓建军，而不是他们，你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在杀戮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直到彻底迷失自己”

“你到现在，还能想起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吗？自己的初衷是什么”？说道最后，一直都生意平缓的水舞，突然高声说道。

“我是来找父亲的……”，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凌涛愣住了。

自己是来找父亲的，然后回家，但是自己现在怎么了？多少人死在了自己手中？这些真的是自己想要去做的吗？

“你的力量，是从源液中获得的吧，难道你不知道，源液会让人迷失吗？难道你不知道源液会让你疯狂吗？我不知道你这一身力量这么强大是服用了多少源液还没有彻底疯狂的，但是，源液的副作用正在一点一点的侵蚀你的心灵，让你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醒醒吧，现在回头还不晚”，水舞不给凌涛思考的机会，紧跟着说道。

“源液？疯狂……”，凌涛再次一愣，想到了当初自己第一次服下源液的时候那种脑海中的念头，和自己之前想要杀光邓家所有人的想法是何等的相似？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来给余苗苗报仇的，邓家的人害死了她，邓家的人就该死”，凌涛冷声说道，兜帽下的双目通红。

“根本就不是他们杀死了余苗苗，是邓建军，只有邓建军，在场的人都是无辜的”，水舞近乎尖叫着说出了这句话。

“邓建国，邓家的人，你们听着，你们的小命暂时留两天，我会来取你们狗命的”，凌涛莫名其妙的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转身就走，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