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 / 2)

我假装看了半天,身边的阿赞洪班开始用极低的音调念诵巫咒。他念得已经很隐蔽,但毕竟还是要张嘴和动舌头,审讯室里特别静,旁边的那名警员还是发现了,疑惑地用眼睛盯着阿赞洪班。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立刻说:“就是这个人,那天在机场动手的就是他!”

一名警员:“你之前不是说不敢确定吗?”

我说:“我看到半张脸,就是他,没错!”那矮个男人立刻跳起来,用粤语大喊着什么,估计是说我冤枉他之类的话。我也大声说你就承认了吧,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认。这么一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我们身上,把阿赞洪班成全了,他适量提高声调。

那矮个男人正在辩解着,忽然不动了,张着嘴呆呆站着,警员把他用力按在椅子上,陈大师连忙用粤语问了两句话,矮个男人喃喃地用粤语回答,那名警员愣了几秒钟,连忙打开本子,又问了几句。

审问大概持续了五六分钟,矮个男人有些神智不清,头也无力地垂下。警员在笔录本上写了很多,又放到矮个男人面前让他签字。矮个男人开始大口喘着气,似乎胸前憋闷,接过笔颤抖着在本子上签了字。

警员合上本子,站起来示意我们可以出去。在外面,警员说:“真奇怪,这人忽然把什么都招供了。”

离开警局,陈大师高兴地向我们转达那矮个男人说的话。他说他是香港xx帮派的打手,是帮派大哥让他去机场行刺阿赞nangya的。具体什么原因他并不知情,但那大哥承诺事成之后会给他十万港币,要是被警方抓到而没咬出别人,给二十万。

我问:“要是那家伙后来又反悔呢?”

陈大师说:“审讯室都设有高清的监控录像,反悔也没有,因为他招供了很多细节,就看警方有没有手段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香港警方将此帮派的头目大哥抓到案,这个帮派并不是什么大黑帮,头目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硬气,很快就招供了,称曹老板给了他十万港币,让他找人把阿赞nangya弄成重伤,最好不要弄死,要是不小心弄死了,就要退钱。

虽然头目都招了,但曹老板很狡猾,警方居然找不到任何他与那黑帮头目有直接接触或对话的证据,那个办事的中间人也早就不在香港,所以没法定曹老板的罪。

这个结果让我们所有人都很不爽,但至少有一点,那就是曹老板是幕后指使,这个是跑不掉的。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方刚恨恨地说:“怎么想办法整一整这个曹老板?”

老谢说:“唉,算了吧,阿赞nangya身体恢复健康就是万幸,以后再也别让她来香港了,这边不光黑帮厉害,连有钱人也这么狠!”

陈大师问:“难道就这么算了?”我说那也太不甘心,曹老板岂不是无法无天,以后也许还会继续出钱找人报复我甚至陈大师,反正他有的是钱。

“要收拾他。”阿赞洪班忽然说。我们都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同意整曹老板。

我说,要不是顾忌陈大师,我们有很多下手的机会,但陈大师在香港也是有地位和身份的人,曹老板只要出事,头一个必定是怀疑陈大师,除非他死了。但陈大师肯定不愿意因为这件事而把对方往死里弄。方刚说:“最主要的是,这个曹老板今后肯定会小心谨慎,给他施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是有钱人,身边保镖不少。而且阿赞洪班施法要用到傩面具,太引人注目,很难找到机会下手。”

我提出让阿赞巴登解决他,方刚摇摇头,说阿赞巴登来港是要躲风头而不是出风头,按他的脾气,又怎么可能每天都去盯着曹老板?

看来这口恶气一时半会是很难出了,我们都觉得很郁闷。在香港住了两天,阿赞洪班和老谢准备动身回泰国,中午吃饭的时候,聊起那天在警局给矮个男人施咒的情景,方刚说:“阿赞洪班师父,你不用傩面具就能用巫咒影响到对方,也算是很厉害了。”

阿赞洪班摇摇头:“效果有限。”

陈大师问什么是傩面具,老谢给他讲了傩面具的来历和厉害,陈大师很好奇,提出能不能见识见识。阿赞洪班从背包中取出傩面具,陈大师听说这是巫师世家多年前制作的能通灵的东西,拿面具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笑着刚要说话,忽然脑子里升出一个念头。我歪头想了半天,要尽快把这个念头完善。方刚用力拍着我的肩膀:“你小子也中了巫咒?”

“陈大师,香港的假面宴会多吗?”我问。陈大师疑惑地说为什么这么问,他从来没参加过什么假面宴会。

老谢却指着我说:“田老弟,你这个主意真好!”方刚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抢着说出我的想法。这下陈大师才明白过来,他犹豫半天,笑着说从没做过这样的尝试。

第0421章 假面晚宴

阿赞洪班是苗族人,巫师的后代,傩面具就是他的域耶,只要有傩面具,他的施法效果就会放大数倍,就算没有巫刀也一样。因为巫刀就像东南亚的灭魔刀,主要是用来解降而不是落降。我的想法是,如果能让曹老板出席某个假面宴会,阿赞洪班就可以戴上傩面具而不被人注意,到那个场合,阿赞洪班给曹老板下降就方便得多了。而且也很隐蔽。

方刚哈哈大笑,说我是电影看得太多了,不切实际,又不是万圣节,去哪找什么假面宴会。老谢问:“必须得在万圣节的时候才能有假面宴会?”

陈大师说:“这个倒不一定……”对于这个事,他犹豫了好几天。我们把计划告诉还在医院里的阿赞nangya听,她表示反对,称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让更多人扯上麻烦,尤其是陈大师。他在香港有根有基,这种事对他影响太大。

其实我也只是突发奇想,知道阿赞nangya肯定不会同意,也就算了。医生说她的伤至少还要再养一个月才能勉强行走,这段时间只能静养。方刚和老谢都有生意要做,于是他俩打算订两天后的机票回泰国。

这天晚上,我在酒店忽然接到陈大师给我打来的电话,他说:“田先生,我想做这件事。”

我表示没听懂,做什么事?陈大师说:“如果那位阿赞洪班师父愿意的话,我希望能狠狠收拾一下姓曹的。”

这让我感到非常意外,陈大师居然主动要求搞曹老板。我连忙问为什么,陈大师说:“田先生。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瞒你,而且我觉得你是聪明人,应该看出我对nangya是很喜欢的。自从那天在泰国东部城市乌汶,当nangya敲开我房门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我很难想象,当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受这样的罪,而我居然无动于衷,那真是很可笑的事。她来香港是帮我的生意,出事我必须要管。”

我说:“陈大师,你对nangya的意思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但你是有头有脸的人,搞曹老板对我们来说简单,但以后很可能会影响到你在香港的生意甚至生活,你要考虑好。”

陈大师说:“我已经考虑好,才给你打的这个电话,还是麻烦你帮我安排吧,费用一切都好说。”

“那个假面宴会的事,我不太了解,说实话也没怎么参加过。”我实话实说。陈大师告诉我,传统的假面宴会是要在万圣节才举行,得十月末呢。但现在已经不仅限于万圣节的时候,别的原因也可以。比如生日宴、社团活动甚至结婚纪念都可以。

我想了想:“最大的关键就在于,要找个合理的由头来举行一场假面宴会,而且必须邀请曹老板到场。”

陈大师马上说:“那简单,我随便找个借口,在太平山我的住宅开这场假面宴会不就行了吗?”

“不行,举办者最好不是你,否则会引起曹老板的怀疑。就算他不怀疑你,出事之后也会怪罪到你头上,和你脱不开干系。”

陈大师问:“可是等到香港有人举办假面宴会,还得分别邀请我和曹老板去参加,这个机率也太低了。”

“这就要你去主动想办法了,看有没有可靠的人,最好是和曹老板也有些交情的。当然这种事不太容易实现,要是搞不定,那曹老板的事就只能先放放了,什么时候遇到机会,咱们再下手。”我笑着说。陈大师不甘心,让我帮着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我心想你陈大师是香港本地人,也是上流社会的,我一个东北穷人能有什么办法替你想?我连假面宴会这四个字的英文都不懂,能想出什么办法!

第二天中午,我正和方刚、老谢在医院附近的餐厅吃饭,就和他俩把这事提了提。老谢晃着脑袋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而方刚却说:“可以让陈大师从看风水的角度开个突破口,是不是举行晚宴之类的活动也能和风水扯上关系?”

这倒是提醒了我,一看时间还早,我当场就给陈大师打电话,女助理接的,我问她关于改变风水的方法都有什么。这名女助理跟随陈大师已经有六七年,关于风水方面的知识相当于大半个风水师了。她告诉我,除了改格局之外,婚嫁、葬礼、出行和动土等行为也能起到改变风水的作用。

我连忙问:“那有没有用举行宴会之类的办法来改风水的?”

女助理回答:“直接改风水好像不可以,但倒是有用宴会来给自己或家人转运的。”我问这有什么关联,女助理告诉我,人身上有阳气,聚会能令阳气聚齐。以前有客户的住宅地下室闹鬼,后来陈大师告诉他,在地下室进行了一次几十人的晚宴,以后再也没出过事。

这极大地启发了我,我连忙问女助理陈大师在不在,有急事和他商量。不多时,陈大师过来接电话:“田先生,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