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丛女士对别的东西都没兴趣,但听到养小鬼就是泰国师父将夭折的婴儿或死胎用特殊方法制成干尸,然后就有了法力,还能保佑主人平安吉祥,事业大发,甚至可以和主人心灵相通,就动了心。

丛女士和老公虽然都能力平平,赚的也不多,但她想把自己产出的那个死胎制成小鬼的目的,还真不是为了发什么横财,而就是希望它能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身边,想和它沟通。

“田大哥,我就是想知道,您能不能找那些阿赞师父,让他们把我的孩子制成小鬼来养,好让它能有机会跟我沟通?”丛女士问。

我心里有点儿发毛,这两年我卖过佛牌、古曼童,也接了不少解降和落降的生意,但很少卖小鬼,因为这东西实在是棘手货,再加上价钱高,风险大。就对她说:“你完全可以制成古曼童,没必要非得制成小鬼来养。养小鬼比供奉古曼童要复杂得多,也有一定的危险性。”

没想到,丛女士却哭起来:“田大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孩子,你不能理解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死了,而且我还永远不能再有孩子。做为女人,我很失败,连动物都不如!我对不起老公,也对不起自己,所以我一定要让它永远留在我们夫妻身边,希望你能理解我……”

她哭得越来越伤心,我只好劝慰,丛女士稍微平静了一下,又说:“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古曼童只是个泥娃娃,又不像我孩子。我不光要和它沟通,还要看到它真实的外形,这样才有孩子的感觉。”

我心想一个黑乎乎的干尸,就算看到了能有孩子的感觉?说:“这个太难了,把死胎运出到泰国难度太大,一旦被海关查出来罚没,可就全完了。但要让东南亚的阿赞师父来中国制作小鬼,就算师父同意,收费也会很高,估计一般家庭根本承受不起。”

本来我是想让丛女士知难而退,可没想到并没能阻止她这个疯狂的念头,不然这个故事也就不用写出来了。丛女士说:“大概需要多少钱?您能先帮我打听打听吗?我家没什么钱,希望您能看在我爱子心切的面子上,尽量给我个优惠价。”

我无奈地想,这种生意能顺利操作就算万幸,哪还来的什么优惠价。但毕竟是老客户王先生介绍,我只好答应帮她问问再说。

第0182章 黑法

本来我想给方刚发短信的,但忽然想起老谢来。自从上次我问他有没有压制山精怨气的方法,他跟我说了实话之后,似乎已经不再忽悠人了,至少不再忽悠我。于是我分别给老谢和方刚都发去短信,问有没有阿赞师父愿意跑国内来。把一个女人没能生出来的胎儿制成小鬼,费用多少。

先是方刚回短信,称让阿赞师父去中国制作小鬼不现实,没有合适的地点和材料,难度太大。只能想办法让事主来泰国,费用总共三十万泰铢,利润我自己加。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老谢回电话给我,语气里带着羡慕和嫉妒:“田老弟,你怎么总能接到这么好的生意?真让人羡慕啊!”

我问:“别光羡慕,快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能愿意跑国内的师父,会制作小鬼的。”

老谢痛快地回答:“现在是有钱大家赚,放心吧!我刚才已经问过几位黑衣阿赞。他们都不能去国内接这个活。说制作小鬼过程复杂,而且需要的原料很多,在东南亚这些东西好找,但中国就不行了。把阴料带去中国也很难,海关肯定会查出来,所以只有让客户把那个死胎带到泰国。”

我直嘬牙花:“死胎带去泰国,过海关的时候被没收,那不就搞砸了吗?”

老谢笑了:“每年那么多港台明星和亚洲富豪到东南亚来请小鬼,都是怎么带回去的?田老弟,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得想办法。”

“我就是想不出来办法,我在罗勇注册过一个道具厂,从泰国带货到国内没问题,可反过来就不行了。”我回答。

老谢说:“所以说你给我打电话就是找对了人,我有个朋友在武汉开医疗公司,每年都会出口产品到国外。他人头熟。在海关基本免检,可以托他把货夹带出境,以处理医疗废物的名义送到泰国。”

我喜出意外:“是吗?谢老板你可以啊!那快帮我问问价钱。”

老谢嘿嘿地笑着:“在这行混了好几年,总认识几个人。价钱我已经问好了,有两种方案,一是盆栽供奉,二是供养鬼仔,盆栽能便宜些,大概十五万泰铢,养鬼仔就得二十五万泰铢了。都是先付五万泰铢,这边开始收集材料,余款在双方见面、开始制作的时候再付。就是不知道你的客户会不会嫌贵,听你说她没什么钱啊。”

“盆栽供奉是……”我疑惑地问。

老谢说:“就是把人胎的骨骸用黑法加持,然后埋在一株盆栽植物的土里。供奉时要把花盆放在法坛上,每月用一定数量的主人鲜血浇在土中,植物就会长得特别茂盛。只要供奉不出错,植物十几年都不会死。但不能用皮肤触碰,否则碰上就烂。这种供奉的法力比养小鬼要低些,但比地童古曼厉害,大概介于两者之间吧!”

我不由得感叹东南亚邪法的丰富多彩,而且一分钱一分货,非常合理。转念又想,十五万泰铢是三万块钱人民币。而养小鬼的费用是五万,比方刚的报价便宜整一万。我心里纳闷,这个老谢也真行,每次报价都比方刚低那么一点儿,这家伙要是负责公司投标,肯定能赢。于是我给他打去电话:“你的报价总比别人低,是不是有问题?”

老谢笑呵呵地说:“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田老弟,我有特殊渠道。”我本想继续问什么特殊渠道,可又一想,上游的渠道怎么能随便透露给下游,就算我的那些国内代理客户,我也不会把某位阿赞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给他们,同样的道理,所以也没再多问。而经历过老谢儿子事件之后,我相信这老狐狸不会再骗我。

以我的判断,丛女士虽然家庭条件很一般,但以她的执着劲儿,再加上熟人介绍,她肯定会出这份钱。我就告诉老谢肯定没问题,问他还有什么注意事项没有。

老谢想了想:“我在前年也联系过这种生意,是个泰国女人,当时只让那女人带着死胎,去住在孔敬的阿赞洪拉师父家里,剩下就是阿赞的事了,我们不用担心,那女人只须配合就行。”

我心里有了底,连忙打电话给丛女士,把两种情况一说,将盆栽和养鬼的价格提到四万和六万元人民币,先付一万定金。丛女士说不喜欢把儿子埋在花盆里养着,还是要那种整个尸身供养的,她马上就开始筹钱。最迟明天就把一万块定金汇给我,让我通知泰国那边先准备好,她这边最多一周内就能把钱凑齐。

当晚,我躺在床上想,这桩生意到底算不算不该赚的钱?按理说养小鬼这种行为比较危险,但丛女士思念孩子已经快魔怔了,我这样应该也是在帮她,说不定我不帮丛女士,今后她再走火入魔,得了精神分裂症,那情况更糟。这么一想,我心里还稍微踏实了些。

钱是第二天上午汇到我账户的,我立刻给老谢转汇过去,他短信告诉我阿赞洪班今晚就开始收集制作材料,只等客户带着死胎来泰国。老谢说:“你先让客户用车把死胎运到武汉我朋友的医疗公司,只须付给他五百块钱,剩下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东西到泰国后会有人给我打电话,我亲自去取。”

不得不说,老谢做生意的服务态度就是好,如果今后他真的不再忽悠人,那还真是个好合作伙伴。把情况转告丛女士,她的语气明显激动得不行,声音都直发抖,说马上就让她老公去找车。

几天后,丛女士发短信给我,说她们夫妻俩刚办完护照和旅游签证,今天已经在汉中的货运站找了一辆配货去武汉的大货车,两人跟着押车。等到了武汉那家医疗公司办好手续,两人再从武汉乘火车去广州,转机到泰国。最后还问泰国那边进展怎么样,是不是把材料都准备好了。

我说:“泰国方面你们不用担心,肯定周全。既然这么急,你们俩为什么不从武汉坐飞机到广州?”

丛女士尴尬地说:“不瞒你说,我们俩收入不高,家里所有的存款只有不到一万块钱。还是朝我表舅借了六万多,才够这趟的开销,所以只好省着点儿花。”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又有些打鼓,为了把自己的孩子制成小鬼,居然去欠债借钱,这个忙我到底该不该帮?可定金已经收取,阿赞洪班那边也开始准备,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继续做下去。

我先订机票飞到曼谷,和老谢在机场门口汇合。这家伙离老远就一溜小跑地迎上来,边擦汗边伸出手和我握。我把手一摆:“行了,又不是头回见面,还客套什么。”

老谢笑呵呵地问:“田老弟,那位客户什么时候到?”

“那对夫妻要先把死胎用货车送到武汉你朋友的公司,现在还在路上。等他们俩到曼谷,估计还得十天八天的。”我回答。

老谢说:“真是急死人,那我俩只好等消息了。”我说不等你还能怎样,和老谢一块回到罗勇我表哥家住下。过了不到十天,丛女士夫妇来到曼谷,在老谢的带领下,我们去了孔敬,将丛女士两口子安顿在距离阿赞洪班家不远的一家旅馆中,我和老谢则暂时住在阿赞洪班的家里。阿赞的家在孔敬西北部,是个比较偏僻的旧式公寓,共两层,还有半层的阁楼。

第0183章 制作小鬼

丛女士夫妇头一次出国,更没接触过泰国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看到阿赞洪班那阴冷的眼神,和满身满脸的经咒纹刺,丛女士显得很害怕。女人通常比男人胆小,而丛女士尤其突出。让我不解的是,这么胆小的一个女人,却能把一具死胎冷藏在冰柜里,还敢每天隔着玻璃门注视,让我佩服。

几天后,曼谷港口那边给老谢打电话,通知他去取货。老谢就又回到曼谷,从货运公司仓库将那个用进口冷藏箱密封着的死胎取出来,再返回孔敬。

老谢抬着装有死胎的小冷藏箱刚从出租车内走下来,还没进屋。那时候我和丛女士夫妻都坐在内室,阿赞洪班正在给我们讲解如何把死胎制成小鬼。忽然他停住了,说:“很大的怨气,越来越近。”

丛女士夫妇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却立刻明白过来。这时阿赞洪班的徒弟和老谢推门进来,把小冷藏箱放在地上。丛女士才知道,原来刚才阿赞洪班已经感应到这个死胎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怨气。

人和货都已到齐,剩下的就是开始制作小鬼了。丛女士的丈夫掏出五万块钱人民币递给我,过境不能带太多现金,这是他从曼谷机场附近银行现提出来的。老谢告诉阿赞洪班可以开始,本来制作小鬼的过程要全程回避,但丛女士强烈要求必须在场,她要亲眼看到阿赞洪班师父怎么把她的儿子制成小鬼。而我也从来没见过制作小鬼,也提出想旁观,在老谢的劝说下,阿赞洪班只得同意让我们在旁边观看,但警告我们绝对不能打扰他,否则小鬼没制作成功也不退任何费用,我们连忙点头答应。

第二天早上,大概七点多钟。阿赞洪班的徒弟开车,我们六个人驱车来到孔敬市以北某坟场,这里有至少几百座坟墓,就算太阳高照,我却也感觉相当荒凉。丛女士抱着胳膊,一个劲地发抖,说为什么这么冷。她丈夫抱着丛女士:“今天太阳这么毒,我都直出汗,你怎么还冷,是不是感冒了?”

老谢说:“她不是冷,而是这里阴气太重,很多死者都是横死,怨气太大,消散不出去。体质差的人就会受不了。”丛女士和丈夫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恐惧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