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颤抖,不知道叫谁也不知道喊谁,脑子里乱的像一团麻,她心想,不能这样,一定不能这样,我会疯掉的。
艾青满脸泪痕憋了口气,有气无力说:“我不愿意,你就是qiangjian。你不顾我的感受,你想想你的女儿,如果有一天她被人这样对待,你什么感受?”
身上的忽然泄了股劲儿,他的手渐渐松开,艾青的脚一下落地。男人的手还握着她的肩膀,他的面颊贴着她的额头眼睛紧闭,胸口随着气息一起一伏像是野兽的脊背,汗水在他的额头上凝成珠子。
艾青的心落了一半,她唇色发白身体还在打颤,现在她不敢呼吸,不敢动。
可她还是壮着胆子抬手慢慢的落在他肩上,男人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
艾青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心情愉悦,努力想象女儿的天真,笑着在他耳边说:“爸爸。”
“咚!”的一拳头砸在门板上,男人低咒了声:“卧槽!”
艾青一鼓作气,看着他的侧脸轻言细语说:“闹闹说她很想爸爸,她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她大胆的拥抱他,说:“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对不对?”
☆、第三十九章
手腕忽然被握住,灼热刺痛感扩散,他身上的温度很高,扑在她身上,血液共鸣似的沸腾,心脏噗通噗通乱跳,耳朵像是蒸汽时代的火车头顶,轰鸣热气不断。
艾青看着他,额头上的筋脉暴起,眼睛烧着火似的通红,他沉着脸,看着非常可怕,像一只忽然炸毛的老虎。
时间凝固,她似乎度过了漫长的春夏秋冬,男人眼里的火气还是没散去,最后不置一词,狠狠的甩开了她。
那扇木门被摔上,即便是被岁月洗礼被雨水浸泡,还是竭尽全力用那声沉痛的声音传递愤怒。
艾青站在那儿,心跳久久未平息。她一时间很茫然,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刚有喘息的机会,七窍趁机飞散的无影无踪。不过数秒,她又噌的一下站直身体,开门,飞奔回自己的房间,把行李箱拖出来,乱塞了一通衣服。
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走,我要离这个疯子远远的。
日上三竿,已近晌午。
温吞的太阳在竭力释放自己的热量,驱走了潮湿的雾气,风一吹,凉丝丝的。
门口那两条大狗在吐着舌头哼哧哼哧的散热,姿态懒散眼睛却炯炯有神。
水面忽然跃起,掀起水幕,一瞬破裂,水珠掉落,哗啦啦的掉落。
孟建辉双臂撑在水缸沿儿上,衣服湿透贴在肌肤上,强劲的肌肉被勾勒出来,他的头发依旧精神的竖着,上面结满了水珠。水痕沿着他的肌肤慢慢的下滑,眼底的火气散了大半,脸依旧沉的厉害。
他温和的时候很温和,生气的时候是在是吓人。
艾青看到他时,抱着胳膊惊慌的往远处躲。
他浓眉倒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神情恐慌,行李箱没扣好,有衣角在外面露着。
孟建辉不屑的冷笑了声,他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角,厉声呵道:“赶紧滚!”
艾青没做思考,跌跌撞撞朝着门口处飞奔。
滚轮与碎石摩擦的声音听的人牙疼,不过那声音很快消失,连着那道淡粉的身影,一同无影无踪。
小院儿又安静下来。
鱼儿越过水面翻腾出水花又自在的游走了。
山间传来清脆的鸟鸣,那两只鸟儿十分欢快,它们一唱一和,叫起来没个完。
孟建辉站在那儿沉默良久,他低头瞧了眼疲软的兄弟,朝着那大水缸狠狠的踹了一脚。
“真他妈败火!”
胸腔的火气还未散尽,他叉着腰在地上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这样也不能宣泄他的愤怒。他俯身捡起石块朝着远处抡起胳膊,卯足了力气,胳膊在半空划了个弧度却顿住,勾了下唇,无所谓的扔在了一边儿。
真他妈,多大点儿事儿!
向博涵大汗小汗回来的时候,孟建辉正坐在树下乘凉,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好不惬意。
见人来了,他懒懒的招呼了声:“回来了?”
向博涵摸了摸额上的汗,脸上欣喜,一屁股墩在他旁边问:“你骂那个小助理了?”
闻言他冷哼了声,微微转身回了句:“管得着吗?”
向博涵提着胸口的衣服散热,喘着气道:“我才不想管,她现在坐在半山腰哭呢,让她回来她也不回来。我妈说欺负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
孟建辉眉毛挑了一下没动。
向博涵继续说:“好心提醒一句啊,要给人掳走了就麻烦了。”他只是捎带一说,不等答案,大气不喘的继续说:“哎,我本来计划明天走的,这回走不了了,告诉你个喜事儿,我给你找到人了!”
他抬头,脸上疑惑:“真的?”
“当然,要不是你提供的信息太滞后早就找到了,我听村里人说她去年水肿,冬天烤火的时候睡着了,脸皮烫到了火面上,没烧死,但是现在看着又黑又恶心,跟白一点儿不沾边儿。”
“现在呢?”
向博涵摊手:“当妈妈了,生个俩个儿子。不过。”他往过凑了凑,担心说:“那个村儿好多买媳妇儿的,白妞儿只是其中之一,我们要不要顺便把别人也从狼窝里拽出来。”
孟建辉嗤笑了声:“你想救救呗,关我什么事儿?”
向博涵心里的犹豫有了答案,他点点头:“你这样想也好,弄出来也麻烦,她们大多生孩子,女人最离不了孩子,烂账,就先别管。对了,那个村儿里有土枪,百八十号人,我们两个肯定不行,要不报警吧。”
孟建辉想了想说:“我先去看看人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