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复仇者们赶到的时候，红浩克已经怒“火”中烧了。不是什么比喻，那周身肉眼能见的高温火焰，巨大的脚掌与地面的每一次接触都使水泥地面化开一片。

高温折射了光线，扭曲了空气，红色的浩克在火焰之后看起来飘忽不定。

对付别人，这火焰毫无疑问是防御和进攻的双重利器。但他面对的是和自己同类的浩克。浩克根本不理会灼热的高温，恐怕就算敌人是太阳，愤怒的浩克也会毫不犹豫地直接上拳头招呼。

两个浩克的激战早已震碎了方圆几十米内的所有玻璃，几条街的地面上都布满了战斗印记的裂纹。一栋五十米高的大楼从地面开裂，裂痕一路延伸到四层楼高度，看上去随时都要倾倒。楼上的窗户边还有惊恐呼救的市民。

“平民交给我，你们搞定红浩克。”

布雷德最后一个字吐出之前，脚下已经动了。蓝色的残影几乎是同时在他离开的地点和四楼的窗口出现。呼救的市民“救命”两个字的后半截还没喊完，人已经落在了实地上。

“复仇者们，帮助浩克制服敌人！”

高声喊着的托尔率先发动了攻击，雷神之锤带着低沉的吼音激射而出，正中毫无防备的红浩克后脑，后者脑子里发出一阵“嗡嗡”的蜂鸣。

鹰眼翻滚到红浩克正面，三箭齐发。锥形的高科技箭头分别在触及红色的额头、肩膀、腹部的瞬间，如火焰莲花般绽放。虽然爆炸箭的威力对一个浩克而言不足以伤筋动骨，但三箭齐爆倒也能达到一定的阻碍效果。

尤其是在脸上炸开的爆炸箭，短暂夺走了红浩克的视野。

然后就是能量积蓄许久终于完毕的托尼，弧形反应堆闪烁着史无前例的光亮。乳白色的能量炮像是咆哮着般喷出，稍有不慎就会过热炸膛。所有的电路都在超负荷运转，仅仅是维持住这一炮铠甲就已经达到了极限。

从背后命中，成吨重的红浩克也无法仅凭体重抵抗这一炮，被狼狈地向前击飞。而托尼之所以没有从正面放炮，而是选择从背面将其加速，就是为了给红浩克一个向前的巨大初速度以增幅最后一击的威力。

红浩克的正面，给出最后一击的，当然就是绿色版本的浩克。拳头飞出的一刻，仿佛那庞大身躯中的力量全部都集中到了这一只手臂上，拳头射出之时隐约可见拳尖飞旋的空气流，还有透体而出的充盈的绿色伽马辐射。

真可以说是开天辟地的一拳！

红浩克的惨嚎被拳头击中面门的剧烈碰撞音淹没，飞旋的气流在碰撞的一瞬向着四面八方爆开，将周围的复仇者们都推散开来。红浩克整个儿变成了红色的球形残影，撞穿一层又一层墙壁，一栋又一栋大厦，到了视线已经无法触及的地方才终于停下。

浩克啐了一口：“浩克心情好多了。”

复仇者们围到了变回原形的罗斯将军身边。这个顽强的老家伙竟然还醒着，不得不佩服他意识强大。

“还真是他！”托尼的惊讶也是道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

“罗斯！是你！又是你！总是你！”

如果不是其他人拦着，浩克很有可能已经当场把奄奄一息的罗斯生吞活剥了。

布雷德上前问道：“罗斯将军，你的举动已经是严重违反了法律。现在，如果你从实招认你身后的势力，说不定法庭会从宽处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兔崽子。我......你在干什么！？”

布雷德摸出一管注射器，将药物推进了罗斯的血管中。

“肾上腺素抑制剂，这样你短时间内就不能变身了。”布雷德说着，语气也变得冰冷了起来，“这样也方便我问话。”

布雷德的手指顶在了罗斯的右手食指关节处，猛一发力下，清脆的“咔嚓”声和响彻了一条街的惨嚎重叠了起来。

这根食指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向后扭曲，显然是断了。布雷德看过医学类书籍中对人体骨骼的详细描述，因而知道断骨技术。

复仇者们看着他的作为都是惊呼，罗杰斯更是问道：“你在干什么！？”

“做必须做的事。”随口应付，布雷德的注意力继续回到罗斯身上，“你还有九根手指的机会说出来，谁偷的血液样本？谁给你了变成浩克的配方？”

“这是......我自己部门的研究......结果......”苍白的老脸扭曲了起来，汗珠如雨，但这个老头也颇为硬朗，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布雷德一言不发，手指移向了罗斯的无名指。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

布雷德一抬头，看见了罗杰斯严肃的面容。

“闪电侠，我希望你记住我们和这样的家伙不同的地方。”罗杰斯说，“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但那不是你抛弃底线和他们沦为一类人的借口。”

身后的复仇者们也大多是附和美国队长的样子。

布雷德扫了他们所有人一眼，又盯着罗杰斯坚定的眼睛片刻，轻轻一叹，放开了罗斯。

“就算是将近一百岁的你，也一样啊......”

像是抱怨，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是你们的了，你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丢下这最后一句话，甚至是话音落下之前，蓝色的影子已经消失了，留下沉思着的复仇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