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解释了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待了那么久,然后湿着身子回来,看似天衣无缝,其实正好这么多巧合,才显得不像巧合,不知道别人听出来没有,反正娘娘没有深究。
只多罚了她擅自摘御花园的花,别人打二十个大板,她打了三十个。
打完直接起不来了,兴许是觉得她罚的太轻了,有人质疑,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在现场的人,也等于嫌疑最大的人。
但是不在现场怎么去放火?大家都在后院,能作案的机会更大,她是一早出门,看守的太监亲眼瞧见的。
方姝也不傻,是先从正门离开后,翻了后院进来的,后院有一处墙比较矮,还有些镂空的部分,她踩着可以翻进来。
也因此,那个提出质疑的人跟她一起罚了三十大板,因为怀疑娘娘包庇她。
总之这件事除了娘娘身边的金玉之外,其他人都挨了打,说实话,方姝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又没有。
为什么?
因为这些人平时说她闲话说的可乐呵了,背地里说,明面也说,说不恨那是假的,如果搁在一个脆弱的人身上,比如木槿,或许会想不开自杀,而她们全都是凶手。
不打人,不代表不是暴力行为,其实流言蜚语也是暴力的一种。
所以这次就当是一个扯平吧,她们用言语侮辱暴力她,她连累她们一起受罚,每一个人都没逃过。
这次受罚距离上次感冒有一段时间,方姝已经攒够了钱,可以去找御医偷偷的开瓶药,而且上次木槿的金疮药还剩下一些,俩人抹完,又买了一瓶。
木槿买的,她照顾花草久了,身体锻炼上来,没以前那么脆弱,加上比方姝少挨了十个大板,打板子的太监跟她也熟,偷偷的打轻了些,所以还撑得住,买完回来跟方姝互换着清洗伤口加换药。
三十个大板方姝屁股都开了花,冒着血,趴在床上许久没起来。
好险命还是在的,只要注意一些别生病了,按时抹药,清理伤口,会死的几率很小,木槿那次是意外,没有人管她,也没有药所以才会有危险。
方姝盖好被子,注意保暖,趁着今天娘娘大赦,让她们休息半天,赶紧去睡,如果运气好穿到皇上身上就好了,不用感受痛苦。
很显然不太可能,这个点皇上不会睡的。
*
长庆是在御花园找到皇上的,皇上站在到他胸口的湖中,黑发散落着,随意垂在脑后,玉冠不知道怎么弄掉的,现在在他手里。
他运气不好,没有等来丞相,又担心皇上出事,所以找了人带话,自己先行一步去长春宫。
本想着拖着皇后,给皇上争取时间,或是豁出这条命保护皇上,脑子里都想过了如何大闹长春宫,结果到了长春宫后发现长春宫后厨着了火,前院一个人都没有。
他第一反应是天助我也,于是连忙偷进了娘娘的寝屋,结果发现来晚了一步,皇上不在。
当时脑子一翁,怀疑娘娘把皇上转移到了别处。
但是细想觉得不对,娘娘能转去哪里?除了长春宫,她似乎没别的地方可以去,每个屋子都搜了搜,发现还是没人。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皇上自己跑了,毕竟皇上是长了腿的,而且不是束手就擒的性子。
于是带人出来地毯式搜寻,皇宫很大,带的人也不是很多,一路上边走边喊人,拖了不少时间才在废弃的宫殿里找到了皇上脱下的外衣,和掉落的玉冠,但是皇上已经走了。
因为下了雨的原因,又踩了泥,留下一串脚印,他跟着脚印,发现方向是御花园的,到了一半脚印已经没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御花园找人,还真被他找到了。
皇上背对着他,只着了一件亵衣,中衣也被他脱在一旁。
他爱干净,长庆知道,那外衣是因为脏了才被他舍弃的,中衣也脏了,只留了一件白色的亵衣。
皇上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喊也不应。
在发现皇上丢弃的外衣之后他就已经命人去拿披风过来,虽然不知道皇上的情况,但是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那是皇上,即便只是没穿外衣的模样也不能被人瞧见。
“皇上?”他又喊了一声。
殷绯收了白玉镯子。
“朕一直在等。”
镯子是他最后一次拉住她的时候,从她手腕上脱下来的,羊脂的底,这么大一块,她还有一对,说是宫女似乎不太对,宫女戴不起这样的玉镯子,所以他对她的身份又产生了怀疑。
“想看看你能慢到什么程度?”
从出事到现在,怎么也一个多时辰了,这厮居然才来。
“你还真是不负众望啊。”
长庆额间冷汗冒出,吓的当即跪了下来,“奴才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殷绯踩着石阶,从水里上来,长庆连忙跪着去拿披风,抖着手给皇上递去。
殷绯伸出还在滴水的手,接过披风披在身上,居高临下看他,“自去慎邢司领罚,下不为例!”
长庆收了长春宫的好处,他可是听在耳里的,他在里头被人下药,他在外头使不得,这……太多了。
没有要他的脑袋,是看在他自小跟在他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也是看在她的份上,如果不是他来晚了,或许不会遇到她。
说实话,她的出现很意外,他从来没想过救他的人会是她,本来以为该是长庆来着,结果居然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在瞬间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个在他身上混吃混喝的女人,前几天她还在打听长春宫的事,那两个问题都跟长春宫有关。
细细想来如果只是随口问的话,没道理会突然不回他,不回他肯定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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