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很明确地指责了之后，赵楠并没有打算辩解，反而是世界直接地一手抓住了这头猴子，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在这没有方向感的地方，他却前进得如此的果断。

三女神皱了下眉头，跟了上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离开。你的分身不是已经共享了一切？”

赵楠淡然道：“但我还是亲眼看一次，感受一次。”

三女神不以为然道：“徒劳。”

赵楠回头：“但我已经不同……不同于陪伴你这么长久的这个分身，不同于你所认识的邪帝以及第三欢乐，不管是苍之海的还是第八纪元乐园的他们。更加不是你所窥视的未来之中的任意一个。”

三女神不由得停了下来，脸容变幻，体内过去，未来，现在似乎都想要挣脱表现在外般，身体变幻无穷，竟是变得极为的不稳定起来。

“不同……不同……不同……不为我所知……不为我所知道的……”她终于变得稳定起来，蓦然惊诧，“难道是……可能性？”

如果连窥视未来都无法知道，只存在于推测之中，能够发但无法找到方法进行预见的……存在的可能性！

三女神咬牙再次追了上去，心中的想法，让她无法维持着那颗已经无限次见过未来尽头而麻木的新继续的麻木。

她奋力追上前来，心中从未有一刻如此的渴望着能够发问——是的，因为无所不知，所以自从通晓了一切之后，发问就已经变得不存在。

失去了疑惑的权利——这一刻，她同时十分的不安……对于这种存在的可能性，对于这种未知。

未来的未知……那是三女神之中未来女神部分所最为恐惧的地方。

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也好，竟是无法靠近到赵楠的身边，仅仅只能够在他的身后，距离一直没有改变过。

在这个她进行过无限次时间跳跃的地方之中，竟是追不上一个第一次走进来的家伙！

……我已经不同……

言犹在耳。

昏暗中，某点璀璨的银色就在前方闪耀闪耀……一点一点，能够看见的越来越多。一个个似星辰般的银色光点组成了一条条如梦如幻，薄如蝉纱的银色丝茧，这些丝茧在这虚无之处组成一个华丽的银色黑洞，黑洞中似有潮水涌动，仿佛是深渊般的声音。

然而赵楠知道，这不可能是深渊的声音。他身边——终于能够靠近上来的三女神也知道这并不是深渊的声音。

是的，目的地已经达到。

赵楠盯着它——这个银色的黑洞，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离婚。在猴子看来，他就像是意识，精神，灵魂，一切一切都被吸引了这个银色的黑洞之中一般。而对于猴子来说，它甚至不敢正视这个银色黑洞太长的时间。

那让它感觉都恐惧。

“不想自己彻底消失的话，就停止这种鲁莽的窥视吧。这不是你能够窥视的东西。”冷不丁地，三女神的声音响起。

赵楠身体微动，在这个巨大无边际般的银色黑洞之前转过身来，看着三女神道：“那黑洞的另一端，是什么？”

“我不知道。”三女神下意识地回应——回应的瞬间脸上惊讶之情一闪而过。

她下一刻便带着一点愠怒道：“不要影响我的稳定性！就算是邪帝还有欢乐都不敢做这种事情！”

“过去，未来，现在一点紊乱的话，纪元的一切都会混乱……纪元将会直接崩溃。他们自然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赵楠叹了口气道：“但如今纪元已经破灭，你便是稳定也好，不安定也好，又能有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三女神顿时大惊。

赵楠轻声道：“你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打开了这个门，响应你的呼唤到来的吗？”

三女神看着赵楠，呼吸微重。

“星灵界。”

他朝着她轻轻地点了一点。

过眼如云烟，第八纪元经历的一切，在并不知道未来的三女神眼前闪现。

……

……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清醒过来的三女神满脸复杂。

“就连未来也需要用如果的话……你存在的意义就要消失的了。”赵楠轻声道：“不要迷乱了自己。你的能力来源于原典，概念的能力。所以你怀疑自己的概念，就是怀疑自己的存在性。”

三女神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恢复了那种身体不停变幻破碎的状态——那是唯有她自己才明白得到的秘密。

所有的过往，所有的现在她都能够知道，不会出现任何的遗漏……但唯独是未来她无法做到全知全能——这也就是为何她需要不停地进行未来的遇见。

因为未来一直都在改变，无限的可能性，无限的分支！而即使是一刻不停的探索，也无法做到窥视所有……尽可能多，唯有尽可能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