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烈道:“达达湖附近,具体位置只有狼首部的人才知道。”
刑术也问:“如果找回了圣物,你父亲真的肯借我们吗?”
托尔烈点头:“当然,圣物对部落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这里所有人的性命都要重要。”
刑术又问:“既然是这样,当初为什么会被金雕部落的人夺走,你们又为什么不夺回来?”
托尔烈解释道:“原因有三个,其一,金雕部落易守难攻,其二,最擅长与金雕战斗的狼牧数量减少,其三,部落战士的人数也不及对方。”
托尔烈说完,众人又陷入了沉默,从托尔烈的话中,大家更加清楚,就凭借着他们去金雕部落找回圣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连乌拉尔汗部落这么多人,这么强悍的战斗力都无法夺回圣物,更何况是他们?
托尔烈所说的三个难点,也恰好是他们眼下要夺回圣物面对的三个最大的问题。
许久,刑术又提问:“托尔烈大哥,那个圣物到底是什么?代表着什么?是什么模样?什么年代的?什么质地?又有什么作用?”
刑术问了一连串关键的问题,托尔烈沉思了许久之后,问:“我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是不是愿意去金雕部落取回圣物?还是选择进入雪暴当中?”
刑术环视众人一眼,大家都挨个点头,刑术这才道:“大家都同意去金雕部落取回圣物。”
“好吧。”托尔烈起身来,“请选两个代表随我一起,去见我父亲。”
众人还没推选的时候,郑苍穹道:“刑术去吧。”
郑苍穹说完,陈泰东看了一眼连九棋:“九棋也去,你们两个有资格代表大家。”
连九棋心中当然明白为什么这两位长辈要选自己和刑术,无非就是想找各种机会让他们父子俩融洽感情,即便是刑术如今还不知道连九棋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没有人愿意将这个实情说出来,因为这件事对刑术来说,并不是一个惊喜,而是一种伤害,一种致命的伤害,刑术会因此怪罪郑苍穹、陈泰东,怪罪自己的亲生父亲连九棋,怪罪所有欺骗他的人,所以,大家只能期盼着刑术与连九棋之间的父子之情在长期接触中,因血浓于水而重新显现,让刑术自己去感觉,去发现。
可是,熟悉刑术的人,特别是马菲,又很担忧刑术根本发现不了,甚至有可能最终演变成他和连九棋两人兄弟相称,毕竟马菲从刑术对待佘采香、贺晨雪两个女子的感情中发现,这个无比聪明,几乎可以称为天才的男人,在感情面前,几乎还是一张白纸,而且会在同一块石头上扳倒无数次。
简而言之,刑术就是一个高智商,情商中领导力爆表,个人情感掌控方面却是负数的一个怪人。
也许,这与他从小就生活在精神病院有着直接的关系。
十五分钟后,托尔烈带着连九棋和刑术两人走进首领大帐之中,并介绍了他的父亲乌拉尔汗。卢尔烈。阿巴特给他们认识。
卢尔烈并没有如他们想象之中一样不近人情,不讲道理,而是叫人搬出马扎来,让连九棋和刑术坐下,还叫人端来了羊肉和马奶,不过却让托尔烈站在两人的身后,因为他这个俗化者没有资格坐下,如果不是因为要担当翻译的关系,恐怕他都不能呆在这个大帐当中。
托尔烈向父亲说明了刑术他们答应去金雕部落之后,卢尔烈并没有吃惊,相反脸上有了些许的笑意,问:“你们有多大的把握?”
托尔烈翻译之后,刑术看了一眼连九棋,连九棋直言道:“一成把握都没有。”
托尔烈愣了下,连九棋低声道:“如实告诉你父亲。”
卢尔烈听完,微微一愣,问:“既然没把握,你们为何还要去?”
连九棋又道:“我们没把握,是因为我们对金雕部落,对圣物,对即将面对的一切一无所知,虽然经历过雪暴,知道雪暴是什么,但重新回到雪暴当中必死无疑,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去金雕部落。”
卢尔烈听完托尔烈的翻译,又问:“你们会跑吗?你们会趁着去金雕部落的时候逃跑吗?”
连九棋道:“说实话,正常人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跑,我们也一样,但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从您这里借到狼牧去四季山,所以,我们不会跑,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有尊严点。”
卢尔烈对连九棋的话很欣赏:“很好!我可以提供给你们必要的装备,但是,我还是不能因此彻底相信你们,所以,你们必须留下人质,至少留下三个,这样我才能保证你们不会趁机逃跑。”
刑术看了一眼连九棋,连九棋让他做决定,刑术道:“我、连先生、墨暮桥还有那个侏儒一同前去金雕部落,其他人留下。”
托尔烈听刑术这么一说,忙道:“我也必须去!”
刑术摇头:“不行,你必须留下来照看其他人,我的伤势再养两天差不多可以恢复,但我师父还有陈师叔都上了年纪,经不起折腾,再说了,我们回来之后还要去四季山。”
托尔烈寻思了一会儿,这才将原话翻译给父亲卢尔烈听。
卢尔烈听完,眉头紧皱,用完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刑术:“四个人?你是在说大话吧,你们四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金雕部落那么多人?”
连九棋道:“不要说四个人,就算是我们所有人都前去,加上乌拉尔汗部落的战士,我们也未必是金雕部落的对手,这一点,想必您也心知肚明,所以,四个人和八个人,亦或者上百人有什么区别吗?我们不是去强夺,而是智取。”
卢尔烈听完完:“智取?怎么智取?”
连九棋回答:“我们还不清楚金雕部落的情况,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总之,我们只能想办法潜入金雕部落,而不是骑马挥刀冲进去。”
卢尔烈听完不说话了,只是举起了杯子,连九棋和刑术也举起杯子,卢尔烈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喝完了杯中的马奶酒……
离开大帐之后,托尔烈带着刑术和连九棋来到外围的临时马场处,指着那里正在休息的几十匹强壮的马匹道:“到时候我会选五匹马给你们,其中一匹是用来驮东西的,另外,我父亲也说了,部落里边的武器你们随便挑选。”
连九棋盯着那些马匹道:“有弩弓吗?长弓我怕我们用不了,短刀匕首也需要人手一柄,但长刀就算了,携带不方便,我们毕竟不是去与金雕部落正面厮杀的。”
连九棋说完,刑术又问:“托尔烈大哥,那个圣物到底是什么?”
“一柄铁刀。”托尔烈回忆着,“你们随我来,在我们部落,有一幅关于那柄刀的画,如今的乌拉尔汗部落中,没有人真正见过那柄刀,都只是见过那幅画。”
托尔烈带着连九棋和刑术来到另外一个站满了狼首部战士的帐篷外,与为首的人交谈了几句后,那人撩开门帘让他们入内。
当连九棋和刑术随托尔烈走进帐篷的时候,抬眼就看到一幅牛皮画挂在中间的巨大画架之上,但两人并没有被那幅画所吸引,而是一眼就看到了那黑得发亮的画架。
“千年乌香木?”连九棋脱口而出,“难怪我站在帐篷口就闻到了那股香气。”
刑术走到画架跟前,闻了闻,又用手轻轻抚摸了下,再用手背靠近那画架,从上到下滑动着,然后道:“的确是千年乌香木。”
托尔烈不解地问:“什么是千年乌香木?”
连九棋给托尔烈简单解释了一下之后,托尔烈也疑惑地说:“其实我小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因为这种东西在部落只有这么一件,明显是外来的东西,我也一直搞不懂为何老祖宗要留下来,这与部落定下的规矩相悖。”
连九棋摸出手套戴上,看着那幅画,盯着画中的那柄长刀,还有长刀旁边一连串奇怪的文字:“这是……契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