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术道:“叛国?你们还给他扣上这么一顶帽子?这不是荒谬吗?如果他真的叛国,也轮不到你们来裁定他的生死重生宅神。”
钱修业显得有些不满:“刑术,说话小心点,别忘了,当初提出要清理门户的人,可是你师父郑苍穹。”
刑术将话题岔开:“钱师叔,您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钱修业道:“什么时候警察抓住了连九棋,我就什么时候现身。”
刑术道:“要知道,你现在这样做,也是个罪犯。”
钱修业显得很激动:“哪怕是坐牢,哪怕是死在牢里,也比被连九棋害死好。刑术,你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可怕。也许你看到的是一个和善可亲的连九棋,但那仅仅只是他的其中一面,要知道,当初他不仅是卖了《九子图》的副本,还直接害死了我的两徒弟,间接害死了佛山雀!”
刑术很是诧异:“直接害死了你的两个徒弟?”
钱修业叹气道:“连九棋不会告诉你这件事,你师父也不会说,包括我。的确,我当年那两个弟子是不争气,一个误入邪道,伙同一群盗墓贼去了陕西,结果被活埋了,二徒弟太笨,脑子不好使,被师兄拿着当枪耍,帮他卖过贼赃,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罪不至死呀!”
刑术听到这,却是回了一句:“我们这一行,盗墓损阴德,是大忌,而且很多盗墓贼挖出东西来,也是卖过外国人,也就是出卖国宝,和师叔您所说的所谓叛国是一样,所以,你们能决定钱修业的生死,钱修业为什么不能决定他们的?”
钱修业捏紧自己的手杖,怒道:“刑术,我不是在和你耍嘴皮子!好,就如你所说,他们犯了禁忌,该死,也轮不到连九棋来做!”
刑术点头:“是呀,靠的是辈分对吧?辈分大,就能压人,辈分大,就能决定人家的生死。”
钱修业已经气得不行,此时车转进一条背街之中,靠边停下,副驾驶座上的阿九解下了安全带,准备开车门下车。
刑术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依然稳坐泰山。
就在阿九打开刑术那边的车门时,钱修业开口道:“阿九,别这么没规矩。”
阿九的手停住,在停下的那一刹那,突然间看到街口一辆出租车慢慢减速停在那里,随后又缓缓开走。
阿九俯身看着钱修业道:“东家,我们好像被跟踪了。”
说着,阿九斜眼看着刑术,那意思是,不是刑术的人,就是刑术不小心被人咬了尾巴。
刑术摇头:“我不知道,我不可能故意带尾巴来。”
刑术说着,转身透过后挡风玻璃看去,看到一个戴着棒球帽,低着头的人朝着这边走来,阿九立即敲了敲车窗,示意司机随时准备开车,自己则走向车尾。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从酒店开始就一直在跟踪刑术的陈泰东。
钱修业坐在车内,并未侧头,因为他相信刑术不会蠢到带警察来,如果你是连九棋的人,仅仅只是一个人的前提下,阿九和刑术两人完全可以应付。
“干什么的?”阿九上前拦住走来的陈泰东。
陈泰东抬头,阿九这才发现是个老人,为之一愣,就在他认为也许自己太紧张的时候,陈泰东却开口道:“我找钱修业大漫画。”
阿九拳头攥紧:“我不知道在你说什么。”
陈泰东指着汽车:“我知道他在里边坐着,要不让他下来,要不让我上车,或者是你先躺下,我踩着你过去。”
阿九咽了口唾沫,因为陈泰东全身散发出的那股气势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浑身不自在,很不舒服,可以说还有些害怕。
车内的连九棋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回头从车窗中看去,这一眼看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陈泰东迅速出手制住了阿九,将其按在了车尾箱盖上。
“泰东!?”钱修业诧异道,随后立即开车门下车,刑术听他这么一说,也知道对方是谁,也立即从另外一边下车。
“泰东!”下车后,钱修业扔掉手杖,挪着步子朝着陈泰东走去,陈泰东松开阿九,一把将钱修业抱住。
陈泰东道:“大哥!”
“泰东啊!”钱修业抱紧钱修业,“我以为你真的要在牢里边住一辈子!”
刑术上前:“陈师叔。”
陈泰东松开钱修业,向刑术点点头:“你师父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刑术摇头:“不知道。”
陈泰东看着钱修业道:“大哥,找个地方,咱们商量下以后该怎么办。”
陈泰东点头:“上车吧!阿九,叫东爷。”
阿九微微鞠躬:“东爷。”
陈泰东微微点头,随众人上了车。
汽车离开背街,朝着昌平方向驶去,也许因为有司机和阿九的关系,钱修业、陈泰东和刑术谁也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与此同时,隆德宝库门口,乔装打扮了一番的郑苍穹慢慢地从门口走过,斜眼看了一眼里边,随后继续朝着前面走着,一直走到街头,他才拿出自己新买的那个手机,拨出电话去。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铁粤华的声音:“你到了?”
郑苍穹看了一眼街头道:“对,我到了,连九棋在什么地方?”
铁粤华道:“你先回答我,你准备怎么做?”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你只需要辅助我。”郑苍穹冷冷道,“别忘了,你当初给盛丰许下的承诺——不管是谁使用这个手机,你都会将他当做是盛丰,无条件的接受任何命令。”
铁粤华道:“可是,你始终不是盛丰,而且还算是他的敌人。”
“铁小姐,不要说那么多废话。”郑苍穹的声音冰冷得渗人,“你已经帮过我一次了,若不是你,我也没有办法准确地找到连九棋的大概位置,现在,你应该告诉我,连九棋的具体位置。”
电话那头的铁粤华沉默着,这个年龄不到三十岁,戴着眼镜,一副书呆子,不管在哪儿都会被男人直接忽视的呆板女人,内心和外表截然不同,她曾经在一个小时内,让几家大型企业的股票直接崩盘,无数人瞬间破产,也让巴西的一家发电厂超出负荷爆炸,直接导致了五座城市的瘫痪。
虽然她宣称洗手不干,但这并不代表着她的性格也因此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