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凡孟笑着抚了抚墨镜,“我走了,还有点事情要办,对了,晨雪在她的家里面,我觉得她应该是在等你。”
凡孟说完上车,刑术靠近车门,问:“喂,你有没有灌了什么汤给她?”
凡孟将墨镜往下一拉,看着刑术:“你觉得我像那种人吗?”
刑术肯定道:“像!”
凡孟笑着,发动汽车倒车离开。
等凡孟离开之后,刑术拨出电话去,等那头通了之后,然后道:“傅警官,我有点急事找你,咱们半小时后见个面吧……”
半小时后,刑术在路边等到了开车赶来的傅茗伟,刑术走向一脸疲惫的傅茗伟:“傅警官,你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有人不想让我睡,你说我怎么办?”傅茗伟摸向口袋要拿烟,但摸到的时候手又放了下来,“说吧,有什么事?”
刑术想了想道:“傅警官,湖南有个合玉集团你知道吗?”
“不清楚。”傅茗伟摇头,“你想说什么?”
“我给你提供个线索。”刑术看着傅茗伟道,“你这次追查的那四个人,也许与这个合玉集团有某种联系,但是我不确定,我只是从我知道的这方面推测出来的,我再说一遍,仅仅只是推测,没有任何实质性,站得住脚的证据,因为合玉集团很难对付,他们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我想,说不定徐氏兄弟都不知道他们在为合玉集团做事。”
傅茗伟看着刑术:“刑术,你到底想说什么?”
刑术道:“我现在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总之大方向告诉你了,其他的我无法说太多,你最好和湖南方面的同事联系下,调查下他们,我能对你说的只有这么多,再见。”
刑术说完转身上车,傅茗伟也没有追上去,只是在寻思刑术的话,他知道刑术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些,他下意识拨通电话问:“徐氏兄弟现在在做什么?”
董国衔在那头回答:“没动作,还是窝在那屋子里面。”
傅茗伟想了想道:“撤,马上撤走,留下五个机动组就行了,不,增加三个,一共八个机动组,轮番盯着他们,谨防他们分开行动,一定要盯死每个人,但出租屋不要再呆了,没用,我们不撤,他们不会有行动的。”
董国衔立即道:“但是傅队,上面交代过,不能撤!”
“有什么事我负责。”傅茗伟说完就挂了电话,站在那,左右看着,最后干脆坐在路边,掏出烟抽了起来,随后又起身来,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要出事了。
与此同时,徐氏兄弟所住的公寓内,坐在电脑跟前的徐财头也不抬地对坐在旁边看电视剧的大哥徐生说:“大哥,那头让我们干活了。”
徐生微微侧头,扫了一眼对面的楼:“干活?警察都还在盯着我们,要是干活当场就会被抓住!”
一侧做着俯卧撑的徐道抬头道:“警察不撤也没关系,我们散开,分头行动,甩掉他们,也不是难事。”
阳台边上的徐有翻着手中的书:“你真当警察都是废物?”
“三哥,你胆子太小了,过于谨慎不是什么好事。”徐道不屑道,“警察办事是讲规矩的,但我们和他们相比,不需要那么多烦琐的规矩,我们如果也像他们一样去律,讲规矩,干嘛不去应聘上班呢?”
徐有只是冷冷一笑,没有任何回应,在他眼中,徐道只是个莽夫。
徐财看着徐有:“三弟,我同意老四的话,警察之所以办案困难,就是因为他们要律,讲规矩,如果抛开这些不说,我们早就被抓了,法治社会,是要讲证据的,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他们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说起证据……”徐道走到徐有跟前,“三哥,这次咱们被迫接下这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活儿,完全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当初将一个物件拿给你老师去做什么鉴定,恐怕我们也不会露馅。”
徐有抬眼直视着徐道的双眼:“老四,你怀疑我吃里爬外?”
徐道冷冷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奇怪,当初我们干完那一票之后,说好了短时间内不要出手挖出来的东西,但是你却拿着其中一个物件去找了你以前的老师,全然不顾我们三人的劝说!”
徐生扬头道:“老四,别这样和你三哥说话!”
“我说错了吗?”徐道扭头看着徐生,“大哥,每次都这样,我一旦指出他的问题,严重的问题,你就会站出来当和事老。”徐道说完又看向徐财,“二哥,你就像墙头草一样,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明明心里觉得我对,但是大哥只要点头,你就立即站在大哥那边说话,有意思吗?”
徐生皱眉,徐财抢先道:“老四,你别忘了,雇主手中能拿到证据,并不是老三导致的,而是那些王八蛋早就盯上我们了,他们手里可是有我们爆破挖掘湘西那几座古墓的视频资料,也就是说,在老三拿那物件去见他老师之前,我们就已经暴露了,你现在只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慌张了,不想被人操控,所以急于找到一个罪魁祸首,好吧,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哪怕是你现在活活打死你三哥我也不管!”
徐道起身来,慢慢走过去:“我是最小的弟弟,理应受到三位哥哥的照顾吧?但事实呢?我还得照顾我上面的三哥,这些年我们弄来的那些个物件,我们三个该变卖的变卖,换钱的换钱,唯独他!”徐道指着徐有,“唯独他掖着藏着,每件东西都是他的宝贝不肯拿出来!全靠咱们三个人养着他,你们两人是应该呀,你们是哥哥,但我这个小的,最小的,他妈的凭什么要养着他!”
徐有起身来刚要说点什么,徐生一脚踹在跟前的茶几上面,指着对面的小凳子:“坐下!你刚才说话带什么‘他妈的’?咱们是兄弟,他的妈也是你的妈!”
徐道愣住了,迟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还是一屁股坐下,然后低声道:“对不起。”
徐生指着徐道:“你说什么都无所谓,你骂谁我也不管,但不能骂自家兄弟,骂自家兄弟就和骂自己一样,明白吗?咱们徐家自古以来,虽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但也算是书香门第!”
此时,徐有在旁边冷冷道:“是呀,书香门第,到咱们这一代,咱们四个全变成了贼。”
这句话同时得罪了其他三人,徐财忍了忍把话题岔开:“老四,你三哥就这么个性格,性格决定了他会做什么事情,再说了,他能花得了几个钱?无非就是买点书,看点报,吃吃喝喝,其他的事情他完全不感兴趣,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以后你那份钱,我出。”
徐道立即开口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徐财吼道,“不就是因为一点小钱吗?你至于那么抠门吗?我都算抠门了,都没有像你想的那么多,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这次的事情搞定之后,我们得把有我们证据的那批人挖出来,把证据拿回来,但是这次,我建议不要讲原则了。”
徐道立即举手:“我也同意!”
徐财所说的原则,就是最早徐生和徐有两人提出的“不管做什么,都不能伤人性命”的原则,他们一直遵循这个原则多年,因为他们很清楚,抢归抢、盗归盗,要是伤人杀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要是被抓住,只有吃枪子的份儿。
徐生看着徐有,半天也点头道:“和抓住我们把柄的人,不需要讲原则,老三,你说呢?”
徐有不说话,只是举起书继续看着。
第十六章:跟踪
铸玉会新时代的开启,也预示着合玉门装满罪恶的盒子正慢慢开启,其中的魑魅魍魉张牙舞爪地爬了出来,准备大闹一番。
合玉门门主盛丰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翻阅着今年北京春拍会的玉器图册,脸上带着诡异莫测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大儿子盛钰堂正在做着万全的准备,说不定在预定时间之前就会出现,而自己的小儿子盛子邰则在哈尔滨安静地等着,等着刑术他们的最终答复,同时也期待着徐氏兄弟展开计划的第一步,只要第一步计划成功,哪怕是只成功一半,后续的事情就好办了。
而刑术这边,他并没有立即去找贺晨雪,而是隔了两天后,才去了第一次见贺晨雪时她所住的那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