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鹏被石大龙几嗓子直接吼懵了,缩在角落不断点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刑术。
刑术走到刘树鹏跟前,石大龙赶紧端了一把椅子过去,刑术坐下问:“第一个问题,张舒云在哪儿?”
“谁是张舒云啊?”刘树鹏眨着眼睛,故作疑惑。
刘树鹏说完,石大龙就抓着旁边的抽取纸盒砸了过去,随后举起手中的烟灰缸:“下次我就扔这个了。”
刑术看着刘树鹏:“前几天你给张舒云打电话,完了之后张舒云才从我那跑掉的,然后人就失踪了。”
石大龙作势要扔烟灰缸,刑术拦住他道:“现在有人要杀你灭口,你知道是谁,但我现在不问,我只想知道张舒云在哪儿。”
刘树鹏点头,然后道:“不知道。”
刚说完,石大龙一脚就朝着其脑袋踹了过去,随后又是几脚,刑术没管,只是抬手看表道:“小龙多少脚能踹死你,我不知道,但我想试试,咱们掐个表吧。”
“我说,我说!”刘树鹏抱着头缩在角落,石大龙停脚后,刘树鹏道,“是,是我打电话把张舒云叫出来的,但也是人家逼我的,我不得不做,我把人弄出来之后,她就跟人家走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石大龙又要下手,刑术抬手道:“你认识张护士吗?就是张舒云她妈,曾经在古玩城摆摊的,我知道你曾经和齐八爷下了个套给她,故意找人弄了一个赵模的塌本草稿,让她发点小财,因此接近她,让她放松警惕,同时又和她闺女挂上号,用你的摇头丸或者其他的玩意儿控制了张舒云,就是为了威胁张护士。”
刘树鹏看着刑术:“我没有给她下药啊!没有,绝对没有,真的没有,原本我也出了主意,说用药好办,但那些人不让呀,说他们自己有办法。”
刑术一下疑惑了,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坐在沙发上的贺晨雪。
刘树鹏抬手竖起三根手指头道:“我发誓!我真的发誓!我真的没有对她用药,真的没有逼她用那些东西!”
石大龙指着刘树鹏道:“妈的,你要是不用药,人家凭什么要跟着你走!?人家大学生,你丫一个土包子开花的混混,你蒙谁呢?”
“等等!”刑术示意石大龙不要说话,看着刘树鹏问,“你是不是也用某种字画接近的张舒云?”
刘树鹏一下愣住了,随后点了点头:“是他们让我那样做的,那幅画也是他们找来的。”
“是油画对吗?”刑术继续问,身后的贺晨雪也意识到了什么,慢慢上前。
刘树鹏回忆了下道:“对,是油画,是俄国的一个现代画家的,叫什么谢尔盖什么的,反正我给张舒云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好像……都好像陷进去了,我也不知道那幅画哪儿好,我看不出来,但那些人让我将画带给张舒云,说那样就可以了,接下来我就按照他们的安排,和张舒云聊天,谈画,我懂得不多,有些是齐八爷教我的!”
刑术又问:“齐八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树鹏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见齐八爷,就看到他满脸乌青,被人揍过,而且那时候,齐八爷因为几幅字画的事情欠了不少钱,但后来翻身了,我是认识他们之后,才和齐八爷有了联系,之前齐八爷怎么能看上我这样的人。”
贺晨雪在后面摇头:“有点乱,你从头说起,从那些人如何找上你开始。”
第十章:迷雾中的阴影
“我想喝点水。”刘树鹏舔着嘴唇道,刑术对石大龙一扬头,石大龙扔了一瓶绿茶过去,刘树鹏大口喝着,喝了半瓶后,这才开始讲述——
刘树鹏从前一直就在古玩城混着,也就算混个半饱,基本上就能骗一些刚入行,刚来古玩城不熟悉情况的人,基本上古玩城内没有人不认识他的,都知道他是个骗子,曾经警察也找过他,但法律上对古董这方面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所以他之前也就因为较大金额的诈骗蹲过半年,出来后继续重操旧业。但那时候,有一些药头看上了刘树鹏,认为刘树鹏这种职业比较好掩饰,于是就按照交易提成的方式,让刘树鹏帮他们在古玩城散货。
刘树鹏干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一天去预定地点见药头,去的地方就是绝世楼外的那间危房之中……
刑术听到这里立即问:“为什么会在绝世楼那的危房?”
“我怎么知道呀!”刘树鹏摇头道,“总之那家伙就住在那,同住一起的还有个叫王磊的,好像是开赌档的,我们虽然有时候一起喝酒,但那两个家伙都闭口不提自己的买卖,都在东拉西扯,我觉得应该是都不相信对方吧。”
刑术掏出本子来记上这些事情,同时问:“那个药头叫什么名字?平时都干什么?”
“他叫张海波!”刘树鹏说完,石大龙又是一脚。
石大龙骂道:“叫什么海波,海涛的整个东北遍街都是,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刘树鹏急了,再次竖起三根手指头:“我发誓!”
“发你妈的誓!把中指给我缩回去!剩下两根手指头给我立着!”石大龙指着骂道,刘树鹏只得缩回中指,留下食指和无名指,石大龙曾经也是个社会人出身,整人的法子一套一套的,而且十分随机,刘树鹏就单独竖起食指和无名指,过不了多久手指头就得抽筋。
刑术记下名字,再问:“他平时都干什么?不可能只卖药丸吧?”
刘树鹏道:“不,他手下有一批兼职的姑娘,他是个点炮的。”
贺晨雪在后面纳闷:“点炮的?”
“嫂子,这是道上的话,就是拉皮条的。”石大龙在一侧低声解释道。
贺晨雪点头表示明白,喃喃道:“逼良为娼,真恶心。”
“嫂子!现在还有谁傻到逼良为娼啊?都是自愿的,来钱快啊!有些都是自愿上门来做的。”刘树鹏在那解释道,看起来他也应该干过这勾当。
石大龙上去又是几脚:“晒脸是不是!?怎么跟我嫂子说话呢,是我嫂子,不是你嫂子!”
刑术低头记录着:“那也是组织妇女卖淫罪,好了,你说下你刚才没说完的,你去见了他之后怎样了?”
刘树鹏当天去了那间屋子,刚进去就看到张海波被人绑在床上,打得满脸是血,他一惊,知道不好,转身要跑,但被埋伏在门后和门外角落中的人直接拽了进去,拽进去就是一顿毒打,打得刘树鹏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刑术立即问:“当时他们几个人?”
“四个……对,四个,个头都不一样高,但是有一个走路有点不稳,像个瘸子。”刘树鹏回忆道,“四个人当中有两个人不爱说话。”
刑术低头记录着:“四个人当中两个不爱说话,包括瘸子吗?说清楚点。”
刘树鹏靠着墙回忆着:“瘸子不说话,只下手,还有一个稍微胖点的,主要是他说话,但是他说话结巴,好像还有点大舌头,第三个呢,挺壮的,个子也比其他人较高一点,他的话最多,唠唠叨叨说个没完,都是废话,好像脾气不好。对了,对了,还有个女的!但是那女的不说话,怎么都不说话!”
刑术猛地抬头,将笔一下捏紧,问:“什么?女的?多大年龄?多高?你怎么知道是女的?”
刘树鹏道:“哥,女的有胸啊,不好掩饰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又不傻,她没说话,我想都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