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芝芝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满足地道：“陈平，你跟那小贱人相好的时候，可曾想过身下睡得是个会吃人的魔女？哈哈，白明镜那老匹夫以为投敌开阵便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保白灵周全，岂不知宗主突围之际，第一个要杀之人便是他。如今那老匹夫正驻守焚香谷，今夜便是他魂飞魄散之时。等到谪仙宗和真仙宗入主宗庙，我看那白灵小贱人没了他爹爹的照应，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其余人的死活，陈平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此刻满脑子都是白灵的温软回味，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越是回忆越是心惊。吃人的词似在脑海里不间断地回荡，愈发地让他痛苦不安。

只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赵芝芝却并没有杀他，除了用药物控制了他的灵力之外，隔三差五便会送来少量的食物和水吊着他的性命，让他及不至于饿死，有没有力气逃出去。

陈平确定对方暂时不会杀了他之后，心里稍稍安定，却又不知道对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很有可能是利用他来对付白灵。

但白长老既然已叛出庆仙宗，若是死了，那么白灵活下来的机会很是渺茫。若是白长老活着，那就表示庆仙宗彻底断了根基，白灵也可能会活下去。谪仙宗和真仙宗入驻山门，必然会招纳底层弟子，而赵芝芝想必也不会得到什么实际的利益。

所谓一报还一报，赵芝芝和司马云二人遭的罪虽然是白灵下的手，但归根结底也要算在陈平头上。

对于司马云被炼成人灵丹一事，他根本毫不知情，那是绝对的魔人所为，为中州正道各宗所不容。这样一想，白长老就算叛门有功，他和女儿白灵的结局恐怕也不会太好。

陈平好歹在药灵堂摸爬滚打了两三年，当然听说过元灵丹、妖元丹、人灵丹、魔灵丹，其中属人灵丹的炼制方法最为毒辣。但凡炼制人灵丹，首先要把一个身居灵根的修真之人的灵脉抽出去，然后配合秘法融进丹药之力里炼化。相当于损人利己，便是魔人也很少用这种方法提升修为。

这般浑浑噩噩的被赵芝芝关了一阵子，什么修真亦或者是活着掏出山洞的欲望都没了。赵芝芝也不知从哪儿弄的一些诡异丹药，把陈平整个人都给吃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日渐消瘦，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陈平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天一天的流逝，挣着一口气撑下去，希望能在临死之际再见白灵一面，哪怕是死在一起也好。至少，他得从赵芝芝嘴里知道白灵的下落。

这一天，阴暗潮湿的山洞里在连续过去了五六天后，终于亮起一柄火把，随着一声一声的脚步，满含怨恨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

“你倒还真是命硬，喂你吃了大半年的元巫丹居然还能活到现在，陈平，我还真小瞧你了。”

铁链轻微地一阵晃动，哗啦啦的声响中，陈平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那火把后一张闪烁不定的面孔，虚弱地道：“宗门没了？”

赵芝芝咦地一声，惊讶地道：“你居然能猜出来。”

“呵，呵呵，你这次一去这么久，定然是受了招降了吧。”

“哼，半年前宗主带着七位长老硬闯焚香谷，被谪仙宗和真仙宗埋伏个正着，庆仙宗就已经没希望了，这半年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白明镜啊白明镜，你将我师兄炼成人丹，终究逃不过一死。”

陈平猛然一怔，沙哑着嗓子道：“白灵如何了？”

“你都这幅人鬼不亲的模样了，还有心思关系她？”赵芝芝讥讽了一句，开心地大笑道：“虽然不能死于我手，但终究是看到那小贱人的下场，师兄，九泉之下你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