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虽说是要亲自看橡胶林,但他也只是在路过的时候,瞅了一眼路边,发现的确有橡胶树,然后用感知卷轴探测了一番,觉得差不离,就放下了孙睿禾,让他去探查一番。
判断一个地区的农林渔牧资料,这算是侦察兵最基础的侦察内容了,孙睿禾堂堂少校,只需要向专家讨教一些资料,就可独立完成判断,确定城西的数万公顷橡胶林是否属实,密度如何,种属是否一致……至不济拍照录影,拿回去估计亦可。
大杨看着孙睿禾像是一只灵巧的野豹子,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中,不由担心的道:“他会不会……跑掉?”
“60公里的禁圈。”运十三提醒了他一句。他允许出门的时候才是10公里,时不时的就会遇到障碍。
大杨羞涩的躲回了马车,像是被人剥光了的大小伙子——今天出的错实在是太多了。
马车叽里咕噜的颠簸着,像是开到60迈的公共汽车。但实际上,陈易相对地球的速度仅仅是15公里,那些在非洲追羚羊的黑人兄弟,都比马车跑的快。
“交通果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陈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梦中,他看到了环绕马拉城的高等级公路,他看到了赤裸着肩膀的炮兵兄弟,正在操作150毫米的重炮,旁边就是牵引卡车和装着数吨弹药的重载卡车……他看见坦克车藏在凹地内,露出粗黑的炮管,瞄准城门上的菊花标志……他看见装甲运兵车通过环城公路,占领了所有的城市制高点……
“陈大人,我们到了。”运十三轻声的唤醒陈易,迅速递上一条在汤婆子上温热的毛巾,以及一杯刚刚泡好的晶莹晰透的斯里兰卡高香红茶。
银森勇好奇的盯着那漂亮的水晶杯,却厌恶的看了一眼如血水似的红茶说:“我先下去看看吧,说不定有认识的人。”
他自己画着浓妆,却是不比90后来的逊色,一点都不担心被认出来。
陈易使劲抹了两把脸,然后缓缓的喝掉红茶,才从马车上走下来。运十三早就将马扎子垫在了土地上,并用随身的小铲子将地上抹平整,以免主家摔跟头。
要是按照西大陆的规矩,其实应该他跪在地上,露出脊背——因为脊背的弹性比较好,熟悉此项工作的仆人,会知道主人喜欢硬一点的脊梁还是软一点的,或者根据今天腿脚的软硬程度自由改变,务必使得主人家每一脚都踩的舒心,踏的放心。
现在娱乐业,是很难发展到此等程度了。
万恶的自由主义。
当然,陈易真正拒绝这样做的原因,是银森勇提议的——这位先生为了有生之年成为神术骑士后能继续拥有他那倒霉的“怜悯”信仰,不得不建议陈易,使用马扎子而非运十三的小脊背。
于是陈易就从善如流了。他堂堂一个圣骑士,难道还得踩着人的脊背才能站稳?
下车的时候,果然有点晃。。
“最近失血过多呐。”陈易摇摇头。他也到医院去输血了。但输到的时候,医生说什么也不敢开单据了,于是损失了至少1600毫升高质量血液的陈易只得作罢。
其实有关系的人到医院输血是经常出现的事情。不管是为了增加耐力进行运动,还是为了解决亚健康状态,又或者为了获取营养——比起市面上兜售的各种营养品来说,血液才是最全面的营养,它能补充血细胞蛋白等抗病物质,提高心脏大血管的活动能力,调节血液渗透压,使体内组织间的渗透压保持正常状态,保证细胞内外水份和其他物质的正常交换,进行新陈代谢。最有趣的是,输血能够刺激肝、脾、骨髓等血系统,使它们的功能活跃,加快造血速度,活跃造血系统,这种刺激作用可持续两周以上——当然,按照医院和红十字会的说法,献血似乎也有同样的功用,但究竟是付出更有价值,还是获取更有价值,想必任何人都能做出判断。不过,输血获取营养并不适合每一个人,特别是普通人,通常只能进行自体输血。因为血液有10个血型系统,含lop多种成分,而医院出于成本和几率的考虑,只能做abo系统和rh系统的血型,白细胞血型和血清抗体等都不做检查,所以即使血型、配血都相符,也不能做到供血者与受血者的血液百分之百相合。因而反复输血会产生“不完全抗体”……但对于非普通人来说,请医院做一些相应的调整,还是不难的。
要不是陈易用的血太多,医生担心出问题,他理应补充4000甚至的血液,如此才能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
在地面上走了几步,陈易觉得踏稳了,就问:“前面,是城西的奴隶大营?”
这里与他所想象的简陋的奴隶大营可不一样,辕门高耸而塔楼吊诡,厚重的原木门大大的敞开,像是个不设防的小镇。
“他们叫第14轻步兵营。”运十三小声说:“里面不仅有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有黑色的,红色的,绿色皮肤的人。”
“还有绿色皮肤的人”陈易讶异的问。
运十三叫不上名字,他也是听行商们聊天时说的:“好像和野兽一样的人……”
“兽人?”
“半兽人,是半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