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表示我离死不远了?
可是都说被吸了阳气,会让人精神恍惚、精疲力尽,但我最近不仅精力充沛,还感觉力气比以前大了不少。
我实在想不通,就没再去细想,继续开店做生意。
这天傍晚,我正在扎房子,突然门口停了辆车,一男一女两人快步走过来,说:“我们要做两个纸人。”
我抬起头,那个男人呆了一下,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笑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也做这一行啊?”
那个女人瞪了他一眼,口气变得有些不好:“两个纸人,做不做?多少钱?”
不知为什么,最近我变得越来越漂亮了,但我高兴不起来,对于一个被鬼缠上,活不了多久的人来说,美与丑有什么意义?
“要做多大的?对脸、衣服有什么要求?”我问。
“和真人一样大,一男一女,脸什么的随便画。”女人说。
我点了点头:“一个五百。”
“五百?”女人尖利地叫起来,“你抢钱啊?”
第4章 写字楼有鬼
我面无表情地说:“我的价钱是最便宜的,不信你在周围几个店去问问。”
男人拉了拉女人的袖子,说:“大师说了,今晚一定要把纸人给烧了,别耽搁了,贵点就贵点吧。”
女人不满地瞥了我一眼,说:“五百就五百,不过今晚就要,你送去这个地址,在四楼烧掉。”
我接过来一看,居然不是坟墓,而是一处写字楼。
我皱了皱眉:“你们买纸人是做什么用的?”
女人白了我一眼:“叫你做你就做,废话怎么这么多?”
我严肃地说:“话不能这么说,纸人毕竟是晦气的东西,你让我送去写字楼烧掉,保安看见了不得报警啊?”
女人还想说什么,男人拦住她,说:“是这样,我们那写字楼是老板刚买的,你知道,一般公司搬新地方都要请大师来看。大师给布了个风水局,说要买两个纸人烧了,今后才会财源广进。”
我对风水一窍不通,点头道:“行,不过一个纸人得卖六百。”
“什么?”女人眼睛一瞪就要骂人,男人再次拦住她,“行,就六百。”
两人留下了名字和电话号码,女的叫何美,男的叫白武。我加班加点把纸人扎好,开着我的面包车出门了。
如果是全套纸货,我们一般都联系专门的货车送货,如果是小件,要么客户自取,要么就亲自送货,不然我扛着两个纸人出门,又是大晚上的,不管出租车还是公交,谁敢载我?
那栋写字楼在市中心,黄金地段,一般这种地方,人来人往,阳气都很旺盛,可是一进底楼大厅的门,我就一阵阵发冷,阴风阵阵的。
“干什么的?”保安室里的保安高声问。
我指了指那两个纸人,保安顿时明白了:“上去吧,小心点,别引起火灾。”
我走到电梯前,保安又叫住我,意味深长地说:“一定要小心啊。”
他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
我上了四楼,一出电梯就觉得温度降低了好几度,我连忙双手合十,口中念道:“各位大哥大姐,都是讨生活的,如有冒犯的地方,请大人大量。”
说着,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钱和香烛点上,然后拿出一只陶瓷盆子,开始烧纸人。
纸人烧得很顺利,我正要送一口气,忽然听到房间深处有声音。
这一层楼都是格子,此时早就没人了,只亮着两盏应急灯,我拿着蒲扇往纸人身上扇,让火烧得快些,好早点烧完离开。
“啪。”灯全都开了,我吓得一下子跳起来,看见从里面的办公室里走出一个人,他怒气冲冲地对我说:“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是个中年男人,梳着大背头,穿得很体面。
“请问你是?”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是安远公司的总经理。”他指着陶瓷盆子,“你在烧纸人?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的?”
我惊道:“不就是你们公司找我来的吗?”
我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他的脸色顿时变了:“等等,你说我派了两个员工去买纸人?他们叫什么?”
我点头:“对,他们一个叫何美,一个叫白武。”
总经理面如死灰,后退了几步,差点没站稳,嘴里念叨:“鬼,有鬼。”
“怎么回事?”我上去扶他,发现他的身体很冰。
“你没听说过吗?我们这栋写字楼,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死两个人。”他脸色恐怖地说,“何美和白武,就是去年死的两个。”
我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以前听奶奶说过,鬼都是很善于骗人的东西,我现在有阴阳眼了,但他们要是保持着正常人的样子,还真不好分辨哪个是死人,哪个是活人。
陶瓷盆里的纸人全都烧完了,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阴风,头上的灯忽然灭了一秒。
短短一秒,灯再亮起的时候,我看见那两个纸人,正站在总经理的背后。
因为客户对纸人的脸没有要求,我图省事,就按照传统方式画了童男童女,大眼睛,猩红的嘴唇,脸颊上还涂了两大块红的。
纸人的脑袋动了,它们齐齐看向总经理,发出极为恐怖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