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东西套住你的脖子之后做了什么?”
“他说让我跟他走,不要说话,要不然就勒死我!我当时很害怕,就没有说话。他见我很听话就没有再勒我,后来他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套在我的头上,接着就开始脱我的裤子,后来我感觉到我的下面很疼。”
“呜呜呜呜……”李瑛的母亲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哭出声来。
“妈妈不哭!”李瑛很懂事地用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我赶忙抽出几张面巾纸递了过去。
许久之后,李瑛母亲的痛哭声变成了小声的抽泣。
明哥抓紧时间:“是什么样子的塑料袋,你能形容一下吗?”
“就是普通的塑料袋,不过袋子里有腥味。”
“腥味?鱼腥味?鱼鳞?难道嫌疑人是从事渔业的人?”我结合命案现场的物证开始分析。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明哥继续问。
“没过一会儿,我就感觉我的下面有东西在戳我,后来就停下了。那个人把塑料袋从我头上取下,让我不要告诉家里人,否则就要杀了我。说完,那个男的就跑开了,我提起裤子就往学校赶,可因为迟到,我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班主任看我裤子上都是血,打电话让我爸爸妈妈到学校来,我实在没办法,才把事情说了出来。”李瑛低着头说道。
虽然从李瑛父母的描述中,她的智商高于同龄人,但从跟她的对话来看,她的心智最多只能达到八九岁儿童的水平。这也是我们国家独生子女普遍存在的问题,家长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女长大有出息,在应试教育的强压之下,过多地剥夺了孩子与外界接触的机会,使得他们除了学习,对外界的事物一概不知,连自己受到了性侵害,都表现得那么无知,不得不说这是中国某些父母的悲哀。
当几个关键的点问清楚以后,明哥把猥亵案的受害人陈萌萌连同她的家长喊了进来。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一些不愉快,陈萌萌的母亲并没有参与问话,而是留在了会议室内。
按照法律规定,询问未成年人,法定监护人一方到场即可,所以她不来,也是符合规定的。
陈萌萌因为年纪比李瑛大了四岁多,所以对事情的反应也表现得很淡定。
“陈萌萌,我想问一下两个星期之前的那件事,你还能不能回忆得起来?”明哥在开始问话之前,试探性地问道。
“可以,警察叔叔!”她的回答很简练,相对于李瑛来说,她要成熟得多。
“好,那你跟我说一下全部的经过,越仔细越好!”
“那是两个星期前的星期二晚上,我步行去上晚自习,当快到我们学校门口时,有一个人从背后用东西套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使劲地往后拉,那时候我很想喊叫,可是他手里的那东西把我勒得很紧,喊不出来。”
“是什么东西,你能形容一下吗?”
“是金属的,但是比铁丝要硬,摸上去很粗糙,很刮手。”
“是不是有螺纹形?”
“嗯,摸上去的感觉有。”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他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套住我的头部,把手伸进了我的上衣内,开始摸我。”从她的语气中,我并没有发现她对这件事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好像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后来呢?”
“他摸了一通之后,我告诉他,我快被勒死了,让他松一点。没想到他听我这么说,把我脖子上的东西直接去掉,拿着塑料袋跑了!我看他跑远之后,就报了警。”
“对方长什么样?”
“身高跟我对象差不多高,一米七五左右,面相没看清楚,戴着口罩,一身脏兮兮的,满身的灰,穿的都是便宜货。”
三十八
听到陈萌萌说出“对象”两个字,我才知道为什么她对待这件事如此冷淡。相比李瑛来说,陈萌萌是另外一种极端,李瑛是受到家长的太多溺爱,导致自我意识缺失。而陈萌萌则截然相反,她的这种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态度,估计是缺乏父母的关爱所造成的。尤其是她敢当着自己父亲的面说自己有对象,而她的父亲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就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
中国人现在的生活压力很大,在我们市有很多父母,为了家庭的生计奔波却疏忽了对子女的管教,从而导致我们市的青少年犯罪率居高不下。我们国家的刑法规定,未满十四周岁的人,就算是杀了人也不用负刑事责任。可想而知,如果青少年犯罪不得到及时的遏制,会出现多么难以估量的后果。而遏制这种犯罪,除了学校的教育,家庭教育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看到陈萌萌的表情,我只能在心里为她的父母捏把汗。
“你能不能形容一下他的穿着,从头到脚。”明哥继续问道。
“绿棉袄,黑裤子,劳保鞋。”
“发型呢?”
“短发。”
“身材呢?”
“中等体型。”
“你有没有闻到袋子上有什么味道?”“味道?”
“有没有腥味?”明哥提醒了一下。
“好像有一点。”
“他是怎么离开现场的,你看见了没有?”
“跑步离开的。”
“他没有交通工具?”
“没有!”
询问陈萌萌的时间要比询问李瑛快得多。通过两个人的笔录,基本上可以得出以下的结论:
“嫌疑人为男性,身高一米七五,中等身材,作案时使用自己随身携带的作案工具,还有一个带有腥味的黑色塑料袋,上身穿绿色袄子,下身是一条黑色裤子,劳保鞋,作案后步行离开现场。”
送走了两家人,老贤的物证处理工作也基本进行完毕,一份份印有物证照片的检验报告,沉甸甸地握在老贤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