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没有回头，就连呆滞的神情也没有发生丝毫变化，“爸爸，从一开始，你之所以救我们，就是为了在我们成熟的时候，杀了我们，对不对？”

落枫沉默，最终轻声应了一声，他不想欺骗小五。

小五凄然一笑，不言不语，继续发呆的看着鱼儿游动。

落枫在小五身边坐下，小萌，为何，你总会给我发布这样艰难的任务……

接下来的日子，小五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依旧每天与落枫一起抓鬼，而后吞噬。

只是，身边没有了四个哥哥，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落枫睁开眼睛，总是可以看见那小小的身影坐在月光下，孤独的抬头仰望。

自己最崇拜最喜欢的人却一直都是为了杀自己，而自己却偏偏帮助他杀了自己的哥哥。

或许，单纯的小五根本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小五对于冤魂的吞噬愈发疯狂，甚至对于野猪山鸡也不再避讳，只是大口的吞食。

“爸爸，以后小五也不会吃肉，你会一直喜欢小五吗？”

这句曾经天真而单纯的话语，如今，小五却是亲自放弃。

但落枫心中没有一丝的责怪，反而更多的是心疼。

终于，小五额头的红色印记隐隐浮出，而在这一天，小五拉回来了一具尸体，人类的尸体。

小五灿烂一笑，“爸爸，小五也杀人了哦……”

落枫沉默，或许小五没有发现，他一直在偷偷跟着她，亲眼看着她每天守在一块坟地，终于在今天发现了一具新埋的尸体，于是将其挖出，洗净，带了回来。

小五，你这样说，是为了让我没有心理压力的动手吗……

只是，对你，早在五年前，我便已经下不去手了……

小五大口吞噬着血肉，泪水却是突然滑落。

小五背过身去，在一声声压抑的干呕中，将血肉硬生生塞进嘴里。

或许她的味蕾不会嫌弃这种味道，但多年的生存，小五早已将自己当成了一个人类。

如今，再次吞食人肉，小五根本受不了。

“够了！”落枫将小五拉起，不顾她身上的血渍，紧紧将她抱住，“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小五将口中的人肉咽下，抬头，笑容明媚，但脸上的斑驳血迹却是让她的笑容显得凄美娇艳。

小五额头的红色印记一点点变得清晰，与鲜血混杂在一起，让落枫眼神朦胧，有些分不真切……

“爸爸，小五现在成熟了哦……”

依旧是娇俏可爱的语气，只是难免一抹悲伤，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哥哥，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们了……

小五闭上了眼睛，没有一丝反抗。

落枫突然将小五打横抱起，跳进河水中，将小五身上的血迹洗净，为她换上新的衣服。

十六岁模样的小五，已经十分诱惑。

落枫为小五一点点梳着长发，长发漆黑柔顺。

小五愣愣的看着落枫，“爸爸……”

“小五，爸爸不会让你死……”

落枫取出当初镇压五魔的金佛，虽然佛光依旧让小五有些不适，但也不至于害怕。

希望，或许就在于这尊金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