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南宫北梦 三月蜜糖 2477 字 14天前

孟惠君最终带上那对紫色流苏长扇坠,看着镜中的美人面,她轻声道,“何嬷嬷,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也只有你最得我心。”

“是太后娘娘仁爱,老奴三生有幸。”何嬷嬷俯首叩谢,说的俨然赤城。

“皇上最近在做什么,听说又不消停了,真是跟他爹一个性子,这样优柔寡断,难成大器。”孟惠君起身,挥挥手,几个宫女跟了上去,一路朝着养心殿过去。

何嬷嬷从后面给她罩上了披风,又端了暖炉跟着过去。

“那丫头怎么回的宫?听说受了极重的伤,皇上也真是,竟然直接把她安置在养心殿,传出去多少人笑话,后宫几十个宫殿,哪一处不比养心殿更为合适。”孟惠君因着练武的底子,加上心情焦躁,步伐不由得快了许多,两旁的宫女都是小跑才能跟上。

“太后娘娘,皇上性情温和,重情守礼,那孩子又与他自小一起长大,难免情深义重,又逢她首次大难,皇上做出如此举动,倒也是情有可原。”何嬷嬷跟着说,态度不卑不吭。

孟惠君猛地停住脚步,回头打量了何嬷嬷几眼,“这样说来还是我夸大其词了,嬷嬷,那你说,今天我该去还是该回呢?”

双手接过暖炉,她亭亭站立,眉眼间飞快流转,何嬷嬷低着头,轻声回道,“太后娘娘,都已经快到养心殿了,老奴今日话有些多了。”

冷哼一声,孟惠君转身继续往前急速走去,披风被吹起又落下,虎虎生风。

段飞老远便看到一脸怒色的孟惠君,闪身进了养心殿,凑到夜月笙耳朵旁窃窃私语。

夜月笙眉头微皱,却也没说什么。

床上那人一直没醒,气色自从那晚李唐调理之后好看许多,一直挂着粉色在旁。

每日宫女都会将炖好的补药喂下,有时候喝得多,有时候滴水不进。

情况总是时好时坏,不停反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直陪伴我的蜜糖粉,真的是很大的动力,每天让我不停地写文,码字,圆生活中不能圆的一些小梦

☆、甲子军永不叛变

“儿臣给母后请安!”夜月笙对着孟惠君微微施礼, 多日来一直守着宫南枝, 难免脸色憔悴难看。

孟惠君挥手打断他,径直来到床前,不屑的瞥了一眼,“笙儿, 这女子哪里好,竟值得你这般劳心费神,亲自守在这养心殿中, 日夜颠倒, 难不成你真要学你的父皇,一辈子儿女情长,郁郁寡欢。”

夜月笙心中似有触动, 却不答话。

“别忘了, 初登大宝, 朝廷仍旧不稳,为了江山社稷,你也应该好好对待白音, 她手中握着的,那是能助你一统天下的势力, 现在就被这眼前的男女之情迷了眼, 将来能成什么大事。何况, 这女子似乎本来就不中意于你,既然强求不来,不如直接毁去, 省的自寻烦恼,夜长梦多。”

孟惠君狠辣的看着那睡梦中的人,不留一点暖意。

那人睡得极香,唇角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翘起,发丝凌乱,别有一番风情。

夜月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里有些担忧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母后,我把南枝当做自己的妹妹,别无他想,音儿那边,我自会打点,还有三天便是封后大典,我定不会亏待了她,甲子军是为皇帝效命的,亘古不变。母后放心,儿臣心中有数。”

孟惠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鼻底哼出声来,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笙儿,自欺欺人你知道怎么写吧,今日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一下,别忘了孰轻孰重,万不可本末倒置,这南国天下,等着你去开疆拓土,等着你去名扬天下,你可不要做了那昏君庸君,被天下人笑话。”

孟惠君说完这些话,不等夜月笙答,便直冲冲出了养心殿。

段飞愕然的看着身强体健的孟太后,不禁担忧的回望南国皇上,自己的殿下。

山雨欲来风满楼,面上愈是平和,笑容越是平淡,他心里便是加倍的愤怒与压抑。

最终,夜月笙笑笑,俯下身去,双手握住床上那人的左手,放在唇边轻轻摩擦。

他们的殿下,当真能忍。

段飞没出声,退出去的同时将门关了上来。

殿内伺候的宫女都被遣了出去,只余宫南枝和夜月笙二人。

夜月笙看着那双随时都有可能睁开的眼睛,轻声说道,“南枝,你睡了好多天了,也该醒来了。”

他将头靠在床上,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许久,他苦笑一声,“难道真的就像李唐说的一样,你是不愿意醒来吗?难道我现在如此不堪,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将就了,南枝,这对我真的不公平。”

自言自语的说了许久,推开殿门的时候,只觉得阳光格外刺眼。

“段飞,看护好她,有什么动静及时告诉我。这几日我都将待在音儿那边,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都不要来打扰。”

阳光刺透乌云,给冬日的寒冷减去三分无情。

封后的消息一出,白音已经被安置在离皇帝寝宫最近的甘泉宫,宫中有一方天然泉眼,一年四季汩汩流淌,清澈见底,泉水甘甜可口,泉周边垒了几座壮观的假山,夏日乘凉赏景,冬日落雨缤纷,别是一番风貌。

宫中遍植桂花树,每到秋天,满园金黄,芬芳四溢。

进去的时候,白音正吹着洞箫,呜呜咽咽,听上去伤感动人,随意散开的长发,略施粉黛的脸颊,旁若无人,兀自倾心。

他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白音敏锐的听觉已经知晓,箫声愈发楚楚凄凉。

夜月笙坐到她面前,白音却忽然闭上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腮边滚落下来,烫得人心挣扎。

“音儿,你这是在怨我。”

夜月笙用手指拂去那泪水,柔声说道。

白音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夜月笙将她紧紧揽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双手握住她拿箫的手。

“音儿,我只当她是我妹妹,十多年的感情,我不能看着她有事。这几日没有过来看你,是我不对,可是,你可以怨我,恨我,却不能离开我。”

白音回抱住他,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