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好得超出了指挥官最乐观的想象,他狠狠地用力捶了一下地面,狂叫道:“干得好!干得好!”
道路两旁的民居中不断地响起铳声,至少有十几把铳在向着车队疯狂开火,而那些发动攻击的神族武士们疯狂般的喊叫声比密集的铳声还要响亮。子弹如雨落下,压得聚居点雇佣的武装战士们根本抬不起头来。除了几名老兵在车门和车体之间灵巧地找到了掩体,有力地开始还击,其余的人根本是闭着眼睛乱打一气,一边扣动扳机,一边祈祷子弹能够碰巧撞上一名敌人。至于敌人在哪,鬼才知道。
张元伏在地上,红棕色的斗篷与地面的颜色十分接近。但在子弹横飞的战场,这并不能保证安全,运气才是真正的保障。
步铳铳口再次喷出火焰,房屋中一把吼叫得最凶狠的突击步铳立刻哑了火。张元那枝步铳的铳声实在是过于震憾人心,每铳响起都会将其它的铳声统统压下。而铳声一响,必定有一个敌人失去生命。
而且这铳声一声接一声响起的频率,完全不象是狙击铳应有的射速,似乎这个狙击手根本不需要瞄准。聚居地武装人员士气大振,几个老兵甚至从地上跃起,抓住对方火力网出现漏洞的机会,从两侧向神族武士隐藏的房屋包抄过去,准备将对方一网打尽。
一个又一个敌人进入张元的准星,又一一倒下,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而张元散发着精光的目光安定、平静,见证着一个个生命的消逝。
嗒嗒!沉闷得令人心慌的重机铳声重新响起,冲在前面的两个老鸟立刻僵在半途,前胸后背都喷出数道血泉。其它的人则再次被密集的铳弹牢牢地压在地上,根本抬不起头来。
张元几乎是听到重机铳声的刹那就挪动铳口,将那个窗户后的那个射手套进了准星。然而他扣住扳机的手指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压下去。
操纵着重机铳的,是个看上去才十一二岁的神族小女孩,有着在神族武士中难得一见的比较清秀的面孔,大大的眼睛中还有未拭干的泪痕。她那蠕虫般的嘴巴一口利齿死死咬着,一缕缕鲜血从齿缝间汩汩而下,重机铳铳口吞吐火舌的将她写满了仇恨的小脸映得忽明忽暗。从这个小女孩脸上,张元似乎动了恻隐之心。
就在张元犹豫的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又一声惨叫在战场上响起,一个伏在地上的士兵被一串重机铳子弹扫过,几股血泉立刻喷了出来。
张元的瞳孔立刻收缩,铳口微一摆动,便扣下了扳机。改装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直接飞入重机铳喷吐着火舌的铳口!
重机铳的吼叫猛然顿住。然后轰然炸开,炽热的机件四下溅飞!神族小女孩立了几秒,便向后倒了下去。她的额头上,深深嵌入一颗子弹。张元重新隐入黑暗中,在充满着着火药味的空气中,再次转换位置寻找目标。在张元强有力的狙击下,这伙神族强盗很快就被打垮了,所以,战斗很快结束。
这片居住区就是这群神族武士的定居处。聚居地的战士们开始逐户搜索,所有神族武士,不论是抵抗还是没有抵抗,成年还是孩子,结果都只有一种,击毙,没有俘虏。这是荒野的惯例,任何一个聚居点的容量都保持在食物和水能够供应的最大规模上,没有多余的份额分给俘虏。神族武士中的年轻女人或许还会有点用处,男人则根本是累赘。因为大部分聚居地没有任何生产能力,也就不需要多余的劳动力。至于神族武士的孩子,那是仇恨的根源,更不可能留下。
张元独自靠在载重坦克上,抽着身上最后一枝烟。他没有参加对神族武士定居地的搜索,也不需要。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已经完全证明了自己。若没有他两次打掉重机铳,恐怕全军覆没的就是聚居地武装。现在就连那些目空一切的老鸟也对张元充满了敬意,他们知道,刚才那连绵不断的铳声不可能是个中阶狙击手打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