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老头在惨叫中纷纷毙命,而周围的人族和神族战士们纷纷提起自己的机枪和尖刺,向尸体发动进攻,将两具尸体和那只幼虫打成了漏斗。
黑巷中,一个裹紧了黑色毡毯的身影忽然动了动,低垂的头慢慢抬起,从毛毯下捧出一个大破布团。破布边缘露出半边手掌,看那稚嫩的轮廓明显属于小孩子。而低垂的毛毯中,亮起一团柔和而睿智的光芒,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男孩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襁褓中的小婴儿。
几个月模样的小女孩即不哭也不闹,一双大大的眼睛也在回望着那团深邃的眼睛。这是个女孩,小鼻子修直挺拔,肌肤如同最上等的奶酪般晶莹,那小小的嘴唇也有着罕见的刀削般的线条。总而言之,她漂亮得非常过份,特别是对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婴儿来说。
少年眨了眨眼睛,小婴儿的眼睛也随之闪动了几下。终于,他伸出手,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打开一点,让那女婴也能听得见周围的声音,听见神族武士和人族战士击杀虫族的吼叫声,以及偶尔暴发出来的虫族难听而凄厉地嘶鸣。
修长白晰的手指又收回到毛毯里面,女孩子的头微微倾侧,耳朵一抖一抖地颤动着,将周围的声音都收了进来,听得十分专心。
远处的强暴盛宴并未持续多久,随着一阵失望之极的轰叫,神族武士们渐渐变得安静。随后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随着滚滚浓烟飘散的,还有一阵阵难闻的焦糊味道。显然是虫族的尸体被燃烧了起来,熊熊的烈火,代表着对虫族恨之入骨的人族和神族歼灭一切虫族的决心。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炽烈的阳光努力穿透厚厚的灰云,洒落在紫色与黄黑色相间的大杂烩的大地上。但是,那层层的密密麻麻地灰色云朵不是太阳可以照射通透的。整个天地一片阴沉,这就是白天,一片阴沉的天地,连一丝真正的太阳光都见不到。
咣当、咣当!阵阵嘈杂的噪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族一边用力敲着插在地上的一根空铁管,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叫道:“干活了!都给我爬起来,兔崽子们!让老兵汤姆看看今天还剩下了几个幸运的家伙!”
周围立刻有百余人从地上跳起,向这边跑来,但在距离老人五米远的地方,这些人就自动停了下来,似乎在那里有条无形的边界,让他们不能再前进一步。
人群中有几个人不明状况,还在拼命向前挤着。周围几个壮汉立即骂道:“新来的家伙排后边!挤什么挤?”那几个人还未反应过来,脸上早就挨了重重的几拳,身不由已地摔倒在地。
周围的人立刻拳脚相加,毫不留情。过了好一会,人族或者神族的壮汉们才将几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新人扔到了队伍外面,还恨恨地吐上几口浓痰。
十年来,老兵汤姆早就看惯了这些在外游荡的神族和人族的暴行,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上身穿着件完全失去光泽的旧军服,脚上套了双高腰军靴。跟周围那些穿得跟乞丐没什么两样的人神两族两族汉子一比,人族老兵汤姆简直就是个国王。
他也的确傲慢得象个国王,在他的胸前,别着一枚银色的徽章。徽章背景是座人族兵工厂基地,中央镶着一辆隆隆驶来的坦克,而坦克的下面是一只压扁的虫族。在阳光照耀下,这枚徽章闪闪发光,十分抢眼。数以百计的目光不时落在徽章上,有畏惧,有羡慕,更多的是瘦狼见肉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