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我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是莫布拉多最紧俏的纪念品,号称是希灵皇帝开光过的转运珠,我这儿还有一把珊多拉祝福过的猎魔枪,当然也是号称的……”
水银灯:“……”
我:“……你看着咬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脑袋上多了一圈牙印,水银灯牙疼吃不下饭,只好喝了两大瓶酸nǎi,因为还带着气,所以喝得过猛,后来差点都吐nǎi了。
但是闹归闹,有一点还是非常明显:某个小人偶今天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她甚至在晚饭之后还主动凑过来要我讲讲在外面发生的故事,而这在往常是根本不会出现的:水银灯总是习惯板着小脸,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面对一切,即使和家里人的关系十分亲密,她也不怎么习惯在大家都在场的时候跟谁聊天,平常我会给她讲故事,但那都是夜深人静没人看着的情况下,而像今天这样,和大家凑在一起问这问那的模样对她而言是绝无仅有的。
在闹闹哄哄的气氛中,回到家的这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毕竟jing神上的疲惫不是飞船上的房间能休息过来,我们一大家子晚上早早地回屋休息,就连水银灯都很懂事地自己爬回了箱子,今天没缠着我给她讲故事,但我还是在某些干扰因素下非常难以入睡。
叮当在我脑袋旁边的chung头柜上蹦来蹦去,抱着台灯打秋千,嘎吱嘎吱地啃笔筒,扑棱着翅膀在天huā板上沿着对角线飞来飞去,入夜之后的小东西jing力格外充沛,在所有人都酣然入睡的时候她反而彻底jing神起来,我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悲哀的事实:叮当的时差又要重倒一遍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水银灯从天而降砸醒的,一个月没在家睡觉,现在对水银灯的空降式催醒法有点警惕不够。明媚的阳光从窗外倾洒进卧室,暖洋洋的让人格外不想起chung,结果重新恢复了冷面少nv状态的水银灯在我xiong口趴了一会之后果断拽着我的头发强行拖到了地上,在抱着这个小人偶去刷牙洗脸的时候我看了看身旁的chung头柜,果然发现小东西正抱着块橡皮四仰八叉地打着呼噜,她可能一直亢奋到凌晨才睡着,这个每次倒时差都格外痛苦的小家伙真是没救了。不过在我拧开盥洗室水龙头,准备和水银灯一起刷牙的时候叮当还是条件反sh地醒了过来,她晃晃悠悠地飞到水池子前面,闭着眼睛捧起自己的袖珍刷牙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顺便吃了两口牙膏之后,一摇三晃地飞回去继续睡觉。
我和水银灯:“……”
总觉得这个稀里糊涂的小东西如果没人照顾的话真的会把自己nng到神界复活啊。
早饭之后珊多拉将我叫到了影子城,在要塞mn口,她带着严肃的表情和我说起一件事,让我瞬间明白,即使回了家,清闲的日子也永远不会到来。
她说:“阿俊,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怎么安置那些灵魂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那十万名从莫布拉多世界解救回来的复仇军亡灵。
珊多拉不可能放得下他们,能尽快安置那些古老的灵魂是她在结束了这场战争之后最关心的事情,现在那些灵魂暂时还在首领蜂们的水晶翼里面保存着,由后者提供能量来模拟那个控制核心里面的存储环境以维持这些灵魂的存在,不过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塔维尔是个绝对无法清闲的人,只要睁着眼睛,一分钟不工作她就会浑身难受,甚至在休息的时候,她都会保持着几个质量投影在外面继续忙碌。在回到影子空间之后,她立即组织了一大批跟她一样的工作狂帝国技师开始了对那些古代灵魂的研究,如今已经十几个小时过去,按照帝国技师的工作效率,想必也应该有个初步的情报分析了。
“情况不是很好,”珊多拉开mn见山地说道,领着我漫无目的地在要塞mn口的广场上信步前行,“我们没办法让那些灵魂重新回到身体中,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种希灵使徒躯壳都和他们的灵魂不兼容。”
我知道从回来之后塔维尔进行的第一个研究项目就是尽快让复仇军的灵魂安定下来,比如装进一个全新制造的躯壳之中,但没想到仅仅是一夜时间,她就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听珊多拉说的斩钉截铁,恐怕这已经是个毫无回寰余地的情况了。
“怎么回事?”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皱着眉头对珊多拉说道。
“还记着吧,当时他们其实说过的,”珊多拉同样是愁眉不展,“他们‘从概念上失去了身体’,这一点一开始我不是很理解,后来经过塔维尔的分析和pl-明,现在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年他们为彻底根除jing神网络中的深渊反应,不但分离了自己的灵魂,还扭曲了自己灵魂的存在方式,将其变成了一种与任何拥有‘躯壳’定义的东西都不兼容的信息bo,通过这种方式,他们杜绝了被分离出去的灵魂和原先的躯体藕断丝连以致部分深渊幸存下来的危险,也让他们被分离出去的灵魂从此永远无法实体凭依。”
“这么绝?”我咋舌地说道,心想当年的复仇军果然不愧是希灵使徒中都最杀伐果断的一帮军人,他们真是彻底把所有人的命都不当一回事啊,尤其是对自己的。
“当时的情况没有多余选择,任何一点胆怯留下的纰漏都可能让最后一块领土沦为深渊巢xe,”珊多拉轻轻摇头,一头耀眼的金发在我眼前dng漾开来,一瞬间,仿佛又把我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战火纷飞,背水一战的年代,“我不太清楚他们是怎么办到的,这已经涉及到重新改写自身种族的特xng,希灵使徒的种族特xng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才改造成现在这个模样的,比如我们只要具备希灵之名就会对法则伤害有一定抗xng,为了给整个种族增加这样的天赋,我们的先祖用了将近两千万年的时间,可他们……虽然改写灵魂的存在方式要比增加一个全族的法则抗xng简单很多,但在那么短时间里,他们真的做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pl-15就没有告诉你具体情况?”我眉mo微微一动,“他是当年计划的参与者,怎么也应该知道些内幕吧?”
“对灵魂改造的过程是帝国技师和神秘学专家完成的,他们在之后的岁月中已经差不多都消散了,留下的实验资料也没能完整保留下来。pl-15只记得这是根据一个在帝国历史上有记载的重大试验灾难而研究出来的技术,原本这个技术是灾难产物,它曾经让帝国损失过很重要的东西,但在当时的情况下,这种摧残灵魂的技术反而力挽狂澜了……”
珊多拉还在那说着,我却已经有点顾不上听她说什么了,因为一个闪电般的念头刚才一瞬间划过了自己的脑海,现在就跟黄钟大吕一样在我的后脑勺位置轰然作响:我想起一个人来
那个nowloading
好吧,她还有个名字叫盖亚……
“珊多拉,”我按住了身旁之人的肩膀,“看来你是关心则lun,以至于没有将情报联系起来。其实咱们知道那个所谓的重大试验灾难是怎么回事,甚至还认识那次事故的幸存者。”
珊多拉不解地看着我。
“盖亚啊”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珊多拉的脸颊,“从概念上失去了身体,只能以数据的方式被存储在机械里面而永远无法获得躯壳——这不就是盖亚的现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