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桃李满宫堂 木兰竹 2294 字 19天前

太子恨不得常驻这里,不错过凌蔚每一次讲书。

但是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能像小的时候一样,只读书学习就好了。

人长大了,总是会越来越身不由己。

太子对此很不满。

凌蔚看在眼里,就在自己看过的书中选择对太子有用的书,在太子抽空来的时候,专门讲解给太子听——这比讲给小殿下们深奥多了,还夹杂了许多太子遇到过的事。但小殿下们或许不能全听懂,却也能听进去几分,甚至问出一些稚嫩却不幼稚的问题,反而给两人许多启迪。

在太子忙碌的时候,就自己带着那本书,闲暇时间翻来看看,既能加深理解,又算是休息。如果有什么疑问,就记下来,到下一次看望凌蔚的时候再提出来。

太子无论何时都拿着一本书,空余时间就翻来看,还用个小本子做笔记。和太子共事的臣子好奇问道,太子便说,那是凌蔚布置的功课。

学无止境,即使忙于共事,也不能疏忽学习。

“瑾堂在养伤的时候也没闲着,他就惦记着宫里的藏书了。”太子还笑道,“真羡慕弟弟妹妹们,瑾堂看书后,还会给他们讲解,若不是孤太忙,恨不得时时也去旁听。”

“殿下们年幼,能听懂?”宫里的藏书大部分还是很深奥的。

“瑾堂总能用听得懂的话来讲解。”太子道,“瑾堂说,就跟音乐一样,懂音乐的人,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是擅长的。《三字经》和《千字文》可都是他编纂的。”

太子这是第一次正式承认这两部已经在晏朝推广开来,几乎是蒙学儿童必学的启蒙书籍是凌蔚编纂的了。

凌蔚编纂这两部书的时候花了很多心血。《三字经》和《千字文》用了许多典故,但是晏朝的历史和华国的历史并不尽同,时间点也不同,他删改了不少内容,替换上了这个世界的典故。

为了让典故具有代表性,又能朗朗上口,凌蔚改稿不下百次。

后来经过赵昭、于铮作序,很快就推广开来,但因觉得凌蔚当时名声太浅,并未将他是这两篇启蒙文作者的事公开。

皇帝陛下的意思是,是在这两篇启蒙文已经在晏朝传开了,已经被人认可之后,再把此文是凌蔚所做的事公开,这样就不会有人因为质疑凌蔚的年龄,而抵制这两篇启蒙文了。

而那时候,凌蔚肯定已经比那时声望更高。

现在《三字经》和《千字文》已经在所有官学推广,是蒙童不可不学的内容,甚至考童生的时候还会考到,其地位已经不可动摇,现在就算有人质疑凌蔚,也不会质疑这两篇文。

不过凌蔚虽说年纪不大,这些年的功劳和声望已经比许多朝中老人更高了。主持了科考之后,他在读书人中的声望也节节拔高,已经从想超越的人,变成了只可仰望的人。

他所编纂的启蒙书籍,说不准更让人信服。

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像凌蔚一样,少年得志?

“原来是凌侯爷,怪不得……”听的人赞叹道,很快就把这消息传开了。

“凌侯爷如此才华,若是此番遭遇不测,是我晏朝巨大损失啊。”众人纷纷道,对刺杀事件幕后之人更加厌恶。

太子微笑,果然瑾堂说得对,有时候一句“无心之话”,就能造成巨大的印象呢。

……凌蔚自觉身体没有大碍的时候,就恋恋不舍的和皇宫里的藏书告别,向皇帝陛下请求回家待着。

老是在皇宫里待着也不是个事啊,他想偷个嘴都不成。

“老幺马上就能回来了,等他回来再接你出宫。”黎隶道,“谁知道他们还不会继续刺杀你,有老幺看着,朕才放心。就你那大意的样子,哼。”

凌蔚尴尬道:“那真的只是意外啊陛下。”

“哼。”皇帝陛下表示朕不听朕就是不听。

凌蔚:“……”

于是当黎膺把草原上的雄鹰打成了没毛的土鸡,把草原上的狼王打成了夹着尾巴的野狗,大胜班师回朝的时候,先是得到一个好消息——凌蔚早就回来了,然后得到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凌蔚回来之后一直住在皇宫里,最后都进了京城之后,才得到了最重要的坏消息——凌蔚被刺杀,差点中毒死掉。

从这件事上,可以见到皇帝陛下对军队的掌控还是很强的,这么重要的事,黎膺现在才知道。

不过这也和黎膺太过相信凌蔚的亲笔书信里的报平安,没想过凌蔚会出事有关。

他也不可能和凌蔚通着信,还问旁边的人凌蔚好不好。

事实上军队里的基本上也不清楚凌蔚的动静,后来凌蔚都回京了,事情闹大了才知道,但是接下来就是皇帝陛下的封口令。

他们也知道黎膺和凌蔚关系很铁,也担心黎膺在心焦凌蔚时会在打仗时做出不理智的判断,这一瞒,就瞒到了京城。

于是在进京城,驻扎在军营,整装准备进京之前,黎膺让知道这个消息的将领自己站出来,和他们进行了和谐友好的武艺交流,加强了双方的默契和友谊,让上下属关系更加融洽。

进京之后,黎膺见到久别重逢的皇帝陛下,非常感动的和皇帝陛下进行了兄弟之间亲密对话和肢体上的交流,加强了兄弟之间的感情,消除了兄弟之间这么久没见面的生疏感。

御医可以作证。

等黎膺把胸中郁气发的差不多,调整好心情之后,才来接凌蔚。

在见到凌蔚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黑了一张脸。

“别教训我了!”凌蔚立刻捂住耳朵,“这么多天,皇帝陛下也说我,皇后娘娘也说我,我娘也说我,我哥也说我,连太子殿下和小王爷小公主都说我,耳朵都起茧了。”

“好,我不说。”黎膺沉声道,“让我看看伤口。”

“都结疤了。”凌蔚露出缠着绷带的肩膀,“没事了。”

“嗯。”黎膺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绷带,“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伤口好痒。”凌蔚抱怨道,“可御医说不能抓,在长肉呢,要忍住。”

“听御医的人。”黎膺帮凌蔚把衣服穿好,“我们回家。”

“好。”凌蔚看着黎膺一脸难过的样子,有些心疼,“我真没事了,别担心了。”

“嗯。”黎膺轻声应道,“小心点,我背你。”

凌蔚刚想拒绝,看着黎膺低落的神情,嘴唇动了动,最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