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2)

他是我的荣光 艾鱼 2270 字 20天前

刑慕白到临阳县消防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他这人不喜搞那种特意让全队的兵出来接待的事情,况且只在这里呆半个月而已,他提早就和现任的临阳县消防队长严恒打了招呼,所以他到消防队时只有当年的队友严恒一个人来接待他。

两个人这些年虽不在同一个地方任职,也没有经常联系,但做着相同的工作,有着昔日过命的交情,再次见面依旧熟络,一点都不会尴尬生分。

严恒带刑慕白去了给他准备的房间,刑慕白放下东西两个人就去了食堂。

这九年来很多事物一直在变化,政教楼、寝室楼、训练场……都翻了新,但消防队还是当年那个消防队,从进消防队的大门开始刑慕白的心里就有一股特别熟悉的感觉,毕竟是自己呆过的地方。

正对消防队门口的办公大楼上明晃晃的贴有十二个写有大字——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食堂里的墙壁上依旧挂着珍惜粮食的指示牌,两个人拿了饭菜就端着盘子找了位置坐下。

在部队里吃饭不说话,是纪律,也是他们早就养成的习惯。

让刑慕白填好肚子后严恒和他去了训练场,两个人边走边说,最终在草地上直接躺了下来,望着上方夜空中明亮发光的星星,聊着这些年来不痛不痒的琐事。

“杨队长现在在企业的保卫部做主管,每天/朝九晚五,还挺好。”严恒双手搁在脑后枕着,叹息道:“就是一到阴雨天很遭罪。”

刑慕白撇头,目光询问。

严恒扯了个笑,“队长有次出任务被砸伤了腰,恢复了好久才能下地走路,只不过后来只要遇到阴雨天他的腰就疼得厉害,不然哪会提早退役。”

半晌,刑慕白道:“明天一起去看看队长吧。”

严恒笑,“没问题!”

“队长看到你肯定会特别开心。”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往事,严恒有些好奇地问刑慕白:“唉,老白,当年你突然调离咱们队不会真的是因为那场6.24火灾吧?”

刑慕白默了默,没有立刻说话。

严恒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这些年来我总会有意无意地想起那场火灾,也不知道为什么,6.24火灾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深。”

当年刑慕白带着队友冲进火场救人,撞门的其中一个队友,就是严恒。

刑慕白的脑袋枕着一条手臂,听到严恒的话后过了须臾,他坐起来,一条腿屈起,胳膊搭在上面,扭头低眸问:“当时后来经过调查警方怎么说来着?”

严恒起来,盘腿而坐,不假思索地回答:“具体原因根本就没查出来啊,只能归于防火不当。”

说完他就挠挠头,有点不解地喃喃道:“可是为什么那个女孩能活下来,她的父母却被烧死了呢?”

刑慕白的脑子有些乱,很多事情在脑子里胡乱地窜来窜去,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低声说:“她不是后来才跑进去的吗?你忘了?”

严恒恍然大悟,“你不提我还真忽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点。”

“这女孩也是够大胆,敢往火场里冲,不要命的主儿。”

刑慕白正站起来,听到严恒这样评价林疏清,极其轻小地似笑非笑哼了声。

确实,不要命的主儿。

……

虽说只是暂时的代理指导员,还是个挂名的,但刑慕白这人向来认真,在哪个位置上就做相应的事,而且一定要做到最好。

所以隔天上午他在教室里给一群消防兵讲了一些理论,下午严恒带队去训练场,开始用刑慕白给出的全新的方案训练他们,几个小时下来,到傍晚解散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窃窃地埋怨他,说他制定的什么鬼训练方案,简直不把他们当人看。

说话的是进队没多久的新兵,还没二十岁,皮肤黑呦呦的。

刑慕白意味不明地冷笑了声,“刚才说话的那个,出列!”

男生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站了出来。

刑慕白背着手踱步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问他:“来这里多久了?”

“报告指导员,一个月零七天。”

刑慕白微微眯眼,他就知道是个屁事不懂的新兵蛋子,刑慕白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没再多说什么就让他们去了食堂吃晚饭,自己和严恒出了消防队看望杨队长。

全队的人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晚上回到消防队后刑慕白换上作训服,让队员们集合,开始验收下午训练的成果,记分。

那个男生的排名在第十,虽然不是最后,但也并不靠前。

“薛坤!”

“到!”男生出列。

刑慕白问:“你对你自己的表现满意吗?”

男生没说话。

刑慕白顿了下,“还差得远,不止你,”他的目光掠过后排的兵,“你们所有人都是。”

“你们以为领导为什么会派我过来?为的还不是想努力提高你们的身体素质和作战水平,到时候进了火场去了救援现场能少一点伤亡。”

“在部队里你们就是国家的,包括命,要每时每刻随时随地做好作战的准备,一旦警报拉响,不管你在做什么都得立即停止赶往现场,最基本的体能都不够强,还想进火场救人?”

刑慕白对薛坤扬了扬下巴,“归队。”

随后继续冷然地说:“我不管你们平常的训练是怎样的,这半个月我是你们的指导员,你们就得听我的方案安排,再苦再累,都得咬牙给我撑下去,作为国家培养的男人,这点罪都遭不得,干脆也别在部队里呆了,中国军人没这么弱。”

刑慕白这一番话激起了队员们不服输不服气的意志,接下来的几天一天比一天训练辛苦,严苛到近乎魔鬼式训练,但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着。